且說王凡踏出府門之時,便見一輛四輪馬車停於府門前。馬車前尚有一發絲斑白、體格偏胖的半百老者與一名年末十八的青年。
那體格偏胖正麵露微笑的半百老者不是元帥府管家管賈又是何人?其近前十八歲青年樣貌樸實、裝束樸素,外貌倒是與管賈有幾分相似。
“小少爺,老奴已遵元帥吩咐,備馬車等候於此!”管賈見王凡行來,當即上前相迎,又手指近前青年,道:“此乃我兒管乾,一路之上負責小少爺生活起居。”
王凡於元帥府生活三年有餘,自是知曉管賈其人,更是知曉管賈於王家擔任管家一職已有數十年!偌大的元帥府於其手中,府內上下生活可稱是井井有條。因而管賈於丞相府聲望頗高,更是孫心蘭最為倚重之人。
王凡抱拳謝道:“煩勞管家了!”
略顯稚嫩的童音之中,卻傳來幹練言語,不禁令人誤以為那稚嫩的外表之下藏著一名久經滄桑的老者。
管賈自是見過王凡,不過此次卻是與王凡第一次當麵交談。短短數字,令管賈心底異常驚駭:“九歲少年,成年心智,豈會是外界傳言之中‘廢物’?”
“妖孽!妖孽啊!難怪元帥敢於放其出府曆練。如此心智,出府曆練倒並非不可,隻不過修為……?”
“傳言小少爺不可修煉,但元帥既已準其出府,又豈能無丁點修為?隻是不知小少爺修為已至何等地步?”
一時失神,許久,管賈方才回神,見自己兒子神色木訥靜立原地,立時怒道:“乾兒,還不速速見過小少爺!”
那管乾聞言,當即俯身行禮道:“管乾拜見小少爺!”
“管乾大哥無須多禮!管乾大哥倒是取了個好名字!管乾即管錢,日後定能掌管府中錢財甚至趙國錢財!”王凡笑道。
管乾不住搖頭,道:“不敢當!不敢當!小人隻是個馬車夫,如何有那般大本事?小少爺稱小人管乾便可,少爺乃千金之軀,小人不敢高攀!”
正於此刻,管賈道:“乾兒,此行途中,定要盡心照料小少爺。若小少爺有絲毫閃失,定拿你是問!”
管乾點了點頭,道:“是!孩兒定當盡心照料小少爺,不讓小少爺有絲毫閃失!”
管賈又是交代了管乾幾句,王凡、管乾二人方才踏上馬車。
四輪馬車緩緩離去!
……
王家長孫出府曆練一事,不消數刻,便已有人得知得知消息。
皇城,禦書房。
隻見文皇趙政正於禦書房批閱奏章,霍地,一道黑衣人現於房內,聽其奏稟道:“啟稟陛下!王元帥於數刻鍾前昭告天下,王家長孫即日外出曆練!”
“哦?”趙政聞言,身形立時頓住,雙眉緊蹙,疑惑道:“叔父這葫蘆中究竟裝何藥?外出曆練?凡兒現今方才九歲,距曆練之日尚有十數年,此時出府曆練,尚且為時過早吧!”
須臾,趙政霍地變色,猛然將手中奏章放於書案,驚道:“近三年,凡兒接連遭遇數次襲殺!然事關重大,朕不宜插手此事。否則,一旦我趙家卷入此事,先皇所創基業或許便因此毀於朕之手中。”
“此次曆練,莫非……引蛇出洞?但如此了然,敵人又豈會這般輕易上鉤?叔父究竟有何打算?”
殊不知接連行動失利的李懷本已心死,但聽聞此消息之後,麵色頃刻間化為凶厲,放聲大笑道:“哈……哈!王老匹夫,本王無需知曉你這葫蘆之中究竟賣何藥。此次外出曆練,本王定教他有去無回!”
“他日本王定親手廢其四肢,割其頭顱,剜其心髒,令其永世不得超生!本王還會差人送此消息至你帥府,讓你親眼目睹你孫子慘狀,觀你心死模樣,本王要你抱憾終身!”
“本王要你無顏苟活!辱你發妻!淫你兒媳!廢你兒子!滅你王家!毀你祠堂!鞭屍你祖!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哈……哈……哈……哈……”
猖狂笑聲,仿佛皆不足以掩去李懷心中怒意,滔天怒意如同噴發火山般一發而不可收拾!那凶狠之氣,衝蕩四周,宛若刺骨冰刃,刺透人之心靈。
尚未退去的秦安望著李懷猖狂發笑,神色不住變換,自家主上眼下已然陷入瘋狂。秦安心生不安,“已散失理智的主上又如何與王家相鬥?”數次欲上前規勸,卻又懼僭越之嫌,隻能無奈作罷。
少頃,笑聲終是止住。
隻見李懷神色狠厲,褶皺如樹皮般麵容,又添了幾分戾氣,令人心驚膽寒。當下,聽其說道:“秦安,速去傳令秦影來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