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將彈殼裝進塑料口袋,交給李瑉宇:“槍手用的是9毫米口徑的□□,雖然沒經過彈道測試,初步估計是日產自動槍。”
李瑉宇是老槍手,在特警隊服役5年,三年前才複員到本市刑警隊,對於各種槍械非常了解,看了一眼立刻說:“不錯,有什麼問題?”
“這種槍實際射程40米,這個大廳的長寬少說有50米,如果肇事責任槍是這一支,那麼槍手一定得潛伏進入大廳。可是您看,”13指著對麵大樓,“那才是肇事槍真正所在的位置。”
李瑉宇挑眉,走近主桌正對麵的落地窗觀察,玻璃上果然有一個不起眼的彈孔:“這麼說,殺手有兩個?”
13聳肩:“不知道。PID講得是真憑實據,假設不是我的專長。”
“瑉宇,”樸忠裁急匆匆走來:“醫院打來電話,姓金的小子醒了,把這裏交給大頭他們,咱們抓緊過去錄份口供。”
“小子,好好幹。”瑉宇摟過小13,狠狠拍了兩下。
“哥,”小13抬頭,“記得把他身上取出來的子彈帶回來。”
雖然有鄭隊長關照,鄭漠離開東區分局的時候還是帶上了紀念品——額角上一隻大胞,附贈左臉頰一道血印。
韓庚心裏有氣,說不清是惱允浩不盡心,還是恨鄭漠惹事。他一句話不說,隻管埋著頭朝前走。
鄭漠知道韓庚好性子,平日未開口先帶三分笑。這會兒沉著臉悶不吭聲地已經動了真怒。因此老老實實在後麵跟了一段,終究沒忍住,趕上來搭著韓庚的肩討饒道:“兄弟,哥們都放出來了,你還擺張臭臉唬誰呀?別扮包黑炭了,咱們上東單小吃街熱熱乎乎喝碗羊羔子湯。”
韓庚停下來,看四周沒閑人,一把扯住鄭漠:“你別跟這兒嘻皮涎臉裝孫子,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鄭漠低頭撓撓後腦勺,仿佛挺不好意思:“那還能有什麼事,不就在小旅館‘辦事’被掃黃的條子捉奸在床唄。”
“那為啥要帶著匕首?”韓庚丫根兒不信,“還有,逃走那人是Jay還是Attack?他帶走的箱子裏是不是有槍?”
“嘿,嘿嘿”鄭漠故作神秘,“□□懂不懂?匕首這玩意兒必不可少。箱子裏嘛……好像有蠟燭、皮鞭,還有杜蕾斯……”
“你,”韓庚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果然改革開放了,變態滿街跑,這兒還活生生站著一個。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對這人韓庚真沒轍。
“韓庚呀,”鄭漠挨著韓庚的肩膀,“我是想說,當年跟你告白的時候,你的回答好像也是這麼一句。”
韓庚甩開他就走,碰上這位東拉西扯打馬虎眼的主兒,耐心再好也枉然。允浩說得沒錯,丫嘴巴就整一隻蚌殼,除非拿板磚拍碎了,否則甭想撬出丁點肉來。
走了兩步,發現鄭漠沒追來。韓庚回頭,那小子停下來打電話呢。
兩人中間隔了五六米,但電話那邊恐怕用吼的,韓庚聽得真真的。
“鄭漠,你他媽的怎麼一宿沒開機!!快回窩!Jay出事了!”
顧不上韓庚疑惑的眼神,鄭漠火急火燎趕往平穀縣。
Attack那個死白癡話都說不利落。出事,出什麼事?受傷還是受重傷害是幹脆掛了。
X-mas臉色煞白地趕到Jay從農民手裏買的房子,看見同樣臉色煞白的Jay倒在炕上,眼睛緊閉,濃墨般的眉在沒有血色的底子上格外觸目驚心。鄭漠的手在發抖,沒有力氣揭開Jay身上的被子。
Attack伸手握住他:“左肩中了兩槍,往下偏兩寸就是心髒。李赫在那狗娘養的,手忒黑。”
鄭漠穩了穩情緒:“你們動了金俊秀,李赫在不發瘋才怪。等醫生來做完手術,咱們連夜撤。”
Attack使勁晃鄭漠:“你瘋了!叫什麼醫生,條子馬上就找上門了!”
“放心,是Heechul的私人醫生。”X-mas淡淡地說,已經恢複了平素的樣子,鬆開Attack的手,“我是想說,路上有得挨,Jay的傷口不能感染,咱冒不起這個險。”
Attack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這麼說,昨天晚上的事情,Heechul也知道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