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小周趕巴紮去了,我在路上遇見的。沒鑰匙我怎麼進門。
卓婭要掏鑰匙,孫老頭不高興了。
孫老頭:就請不動你了?兩步路都懶得走了?
卓婭隻好下車。
卓婭:好好,跟你下車。什麼事非要現在辦不可。
卓婭隨孫老頭回家,大門果然鎖著。卓婭開了門,和孫老頭進屋。
孫老頭進了政委的屋,卓婭就在門口等著,再不願往裏走了,就等著孫老頭拿了東西趕緊走。可是孫老頭隻是耐心地找東西,一點也不著急。卓婭可真著急了。
卓婭:到底找什麼呢?
孫老頭忽然看見書櫃裏放著一盒中華煙,臉上就有了笑容。
孫老頭:政委已經準備好了。
卓婭:那就拿了快走吧。
孫老頭沒拿中華煙,也沒有走的意思。卓婭正奇怪,孫老頭叫她了。
孫老頭:丫頭,你坐下聽我說。在司機班我沒法對你說,這才把你引回家。
卓婭聽不明白。
卓婭:為什麼?
孫老頭:今天抓捕蝴蝶,我的任務是監控你。
卓婭叫了起來。
卓婭:懷疑我是蝴蝶?
孫老頭: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實情,想拉你出去轉一轉再回來。可是規定不許你出師部大院。出了大門,我就違反紀律了。
卓婭:你轉過身去。
孫老頭:不用。
孫老頭從腰裏拔出手槍放在桌上。
卓婭:誰的命令?
孫老頭:塔副師長親自給我下的命令。
卓婭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
卓婭:阿卡?阿卡命令你?
孫老頭:我個人理解,塔副師長把你交給我,是讓我負責你的安全。
保衛科的會議正在緊張地進行中。參加會議的人在認真聽取老皮的案情分析。
老皮:小王懷疑卓婭,主要依據卓婭有一隻蝴蝶標本。懷疑方序文,主要依據他在參加革命之初,曾寫過一首和蝴蝶有關的詩,而被稱為蝴蝶。懷疑範東嶺主要依據他祖上稱蝴蝶範,以紮蝴蝶風箏享名。這些依據都很牽強。同時,小王依據在長途車站調查到,那天範東嶺送卓婭上車,戴著墨鏡,卓婭用頭巾捂住臉,方序文戴著草帽遮住臉,都是為不讓人認出他們。其實,範東嶺那天不讓卓蘭去車站送行,就是為讓卓婭和方序文見一麵,為防止被人認出,三人才設法遮住臉躲避。另外,小王依據範東嶺和方序文在西公園接頭,懷疑他們在交換情報。我已找農場小霞證實,範東嶺當時是交給方序文有關卓婭的消息。因此,我認為卓婭、範東嶺、方序文都與蝴蝶無關。
熱鬧的巴紮。
小周遇見了買買提老漢,見買買提老漢肩上的馬褡子鼓鼓囊囊的,就問買什麼來了。
買買提:給李秀雲買些東西。
小周:謔,你把李秀雲當幹女兒了。
買買提老漢高興地笑了起來。
買買提:李秀雲就是我買買提老漢的漢族幹女兒。
小周:我看看你都給她買了些啥。
小周看時,馬褡子裏放著鏡子、梳子、鏡框、一對枕巾等等。
西公園。
大隊輔導員金老師領著少先隊員和非隊員的隊伍走進西公園。
塔副師長的兒子肩佩三道杠牌牌走在隊前。政委的兩個兒子也在隊伍中。隊伍唱著歌,並時而敲起鼓,吹起隊號,引得遊園的人駐足觀看。
塔副師長的兒子喊著一二一的口令,頭戴維族小圓帽使他顯得更加精神。
師部禮堂。
範東嶺和政委走進禮堂後台,同行的還有保衛科副科長。
禮堂大門大開,各科室,各團場,各廠校參加會議的人員,都以單位為單元,列隊陸續進入禮堂。
範東嶺走上舞台,試著麥克風。
小鍾提著暖瓶、拿著水杯走上舞台。範東嶺並沒有注意到小鍾的神情有些悲傷。範東嶺疑惑的是另外一些事,比如保衛科副科長怎麼也跟著進來不走了,好像是特意跟著他的。範東嶺心想,老皮這是搞的什麼名堂。
入座的人越來越多。小鍾問是不是開始沏茶。範東嶺看了看表,差一刻一點。範東嶺說等等。
保衛科的會議桌前,老皮在繼續發言。
老皮是站起來發言的。從一開始發言就站起來了。政委早說過了,開會不論誰發言都站起來發言,這樣目標集中,發言的不容易打瞌睡,坐著的也不容易打瞌睡。政委以身作則,師擴大會議,就是再長的稿子,政委也是站著念。塔副師長和範東嶺說,政委的聲音真洪亮,手勢真有力。範東嶺說,政委是看過列寧一篇講話,說講話人借助手勢演講,可以更吸引聽眾。
老皮:我認為,最值得懷疑的是老藍。
小王吃了一驚。
小王:小賣部的老藍?
老皮:對,現在負責禮堂工作。
小王顯然不服氣。
小王: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