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阡逸回到家的時候,紀桐夏跟媽媽剛從夏威夷回來,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許多,還給家人買了許多禮物。
“阡逸你回來得正好,這是給徐荷嫵的禮物,你明天拿給她吧。”紀桐夏拿出一個袋子,“正宗的科納咖啡豆,夏威夷盛名的花紋手鐲和珊瑚耳釘,都是些小東西,她應該會喜歡。”
紀阡逸接過袋子往旁邊一扔,坐到了紀桐夏身邊,神色不愉:“你倒是惦記她,你怎麼知道她拿你當朋友?”
“喲,你這是跟她鬧別扭了?”紀桐夏將胳膊搭在弟弟的肩上,跟他湊得很近,一副調侃的樣子,“從來對徐荷嫵言聽計從的老弟,這是怎麼了?小乖貓秒變大老虎了?”
“你才是小乖貓,你又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紀阡逸很不高興地向姐姐訴苦,卻又暗含著試探的意味,“華宇給了三部戲約,她讓我接,你瞧她多過分。”
“劇本怎麼樣?幕後班底夠強嗎?”紀桐夏第一時間隻問了這些,似乎忽略了投資方是華宇。
“徐荷嫵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讓我接的劇,都是優中擇優的。可是……”紀阡逸暗暗觀察了一下姐姐的臉色,好像真不在意似的。
“那就行了,這樣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實在對不起徐荷嫵的一片心意,更何況你現在正是上升期,這三部劇我猜至少有一部能讓你拿個大獎,你和媽多年的願望就要達成了,這個時候你可別糊塗。”紀桐夏敲敲自家弟弟的腦袋,她也想看著他站在領獎台上,接過那一座座沉甸甸的獎杯。
“可……那是華宇……周景……總之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紀阡逸的聲音軟了下來,姐姐都不太介意,他這麼斤斤計較還比不得姐姐大度。
“傻弟弟!”紀桐夏難得這麼溫情又感性一回,她抬手幫他整了整頭發,“我跟周景潤結束了,又不代表紀家跟周家交情斷了,你接下這幾部劇,周伯伯周伯母心裏也會好受一點。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
“你這是什麼俗話呀?”紀阡逸十分嫌棄地看著姐姐,她這是剛從夏威夷回來,語言還沒歸位呢吧。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更何況我跟周景潤也沒有必要老死不相往來,以後就當兄妹相處唄。”紀桐夏說得雲淡風輕,表麵上一點也看不出她對曾經那麼多年的眷顧。
“兄妹?”紀阡逸瞪著她,狠狠地敲了敲姐姐的腦袋,“你出去轉一趟,是不是把腦子忘在外麵了?”
“你才把腦子丟了呢,說真的,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糾結來糾結去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何必為了別人浪費了自己的人生呢。”紀桐夏捏著他的臉頰,“嘖,太瘦了,手感不好!”
紀阡逸抓住她作亂的手,很沒好氣地對她說道:“看來我真是想多了,我待會兒就去找徐荷嫵,把那三部戲約都簽下來,你就等著我拿獎吧!”
“這才對嘛,男子漢就要有這種魄力!快去吧,別忘了把禮物打給她。我得上樓休息一下,時差都還沒倒呢,早點回來全家人一起吃晚餐。”紀桐夏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打著嗬欠上樓去了。
紀阡逸將姐姐給徐荷嫵的禮物翻出來看了看,真的都是些小東西,便拎著準備去她的住所。自從她那次生日,紀媽媽送了一個名牌包讓她無法拒絕之外,她再也不願接受他家贈送的任何貴重的禮物,一開始他都沒注意,後來紀媽媽送了她好幾次奢侈品都被拒了之後,才發現這家夥的原則性其實很強,所以後來他們家再送她禮物的時候都是選一些物美價廉的好東西給她,她倒是欣然接受。
紀桐夏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由得歎了口氣,她走到梳妝台前,拉開一個抽屜,滿滿當當的首飾盒,從中拿出一個精致的戒指盒,裏麵是一枚閃亮的鑽戒,戒指上麵的鑽石還是周景潤早年在國外參加拍賣會時拍下來的,專門請人設計的這枚鑽戒,但沒想到這枚獨一無二的戒指終究沒有能給她獨一無二的幸福。
她將戒指輕輕帶進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些鬆鬆的,手指往下一垂,戒指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這段時間她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但著實瘦了不少,就連戒指戴著都鬆了許多,現在看來真不合適了。紀桐夏苦笑幾聲,抬眼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眉眼之間倒是更加硬氣,隻可惜憂愁未散,她對紀阡逸說得輕鬆,但她根本還做不到,畢竟糾纏了那麼多年,周景潤早已經刻在了自己的骨子裏,如何能忘卻!
她從沒想過周景潤會背叛自己,就好像她從沒考慮過其他的男人一樣,但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她恐怕以後都不敢談戀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