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個豔陽高掛的季節。
毒辣的陽光灑在大地上,似要毀了一切才甘心。
薑芯桐卻覺得好冷,如同墜入冰窖,深陷寒潭。那寒意穿過皮膚,滲透骨血,灼心刺疼。
她愛著,護著,守著十年的戀人,竟然告訴她,他要結婚了。
她試著張開嘴,喉嚨的酸楚一咕嚕的竄到幹澀的空腔,窒息一般的疼。
為了不讓自己搖晃的身子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她的手指緊緊的扣在身後的門邊上,吃力的抬起巴掌大的小臉。
紅腫的眼睛痛苦的凝視著麵前的男人,如同破錦撕裂發出的沙啞聲音緩緩地從嘴裏溢出來:“裴凡,你是在開玩笑嘛?”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
“我說的很清楚了,芯桐。”季裴凡強調道,心口莫名的煩躁。看薑芯桐清澈的眼神更加的不待見。
眼淚,沒有跟薑芯桐打招呼,破堤而落。
若不是她臨時被酒店調過來幫忙,恐怕永遠都不會發現裴凡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的親昵吧?
她好不甘心。
不,她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要去問問她,她怎麼那麼狠心將你從我的身邊搶走。”薑芯桐似乎魔障似的轉身就要往外麵去。
季裴凡眼看著薑芯桐就要走出角落,直奔舞會大廳,他慌忙伸手拉住她是手腕,用力拽了回來,一手扼住她纖細白皙的喉嚨,眼眸裏不知何時染上了血紅,低聲嗬斥道:“不許去!”
薑芯桐纖細白皙的脖子被季裴凡寬大的手掌卡住。她難受的掙紮著。一張素顏小臉立馬充滿不正常的醬紫色。
她快不能呼吸了,是要死了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死在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手裏。
他不要自己了!
他要殺了她嗎?
她就像是被人挖走了心髒一樣。胸口一下空了。
就像是被人搶走了她的全世界。支撐她的信念斷了。
一滴眼淚從薑芯桐的眼角滑落下來,砸在季裴凡的手背上,濕潤的溫度讓他收回了神智,看著嚴重缺氧而露出白目的薑芯桐,嚇得他趕緊鬆開手。
怔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他不是有意要掐她脖子的,要不是她不聽話,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對,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和他沒關係。
好半響,跌落在地上的薑芯桐。艱難的從喉嚨裏發出咳嗽的聲音,整個人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她還沒有死嗎?
薑芯桐彎起嘴角,配上慘白青紫的麵色,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