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天市的花鳥市場位於陽光廣場南,老年人活動中心以北,是中老年人的活動集散地。這裏集花草,鳥獸,魚蟲,古玩玉器於一體,功能十分強大,雖然沒有京北水晶廠之類的古玩市場大,卻也是全國這類文玩的中轉站。
每當周末總是人山人海,頭一次來的人如果擠進去,保管它找不著北。姒非費盡千辛萬苦,滿頭大汗地終於擠進李越所說的所在,李越那矮子男早就蹲一角落裏貌似大便,我靠,再定睛一看,神呐,那兒還真的擺了一盆“巨型文竹”。
這文竹巨型是巨型了一點,隻是形象太差,兩米開外的高度,枝節和葉子長的到處都是,東一撮西一撮的,有的地方還堆成了一堆垂在地上,更搞笑的還是那花盆,相對於這株巨型文竹來說也太小了一點,直徑也就一尺大小,文竹再大一點,就看不見盆了都,整個盆呈鼎狀。姒非上前仔細一瞅,靠了,什麼呈鼎狀,這他媽壓根就是一個鼎:四足雙耳,花紋遍布,鼎身古樸雄渾,隱約分布幾行篆字,被泥土覆蓋,隻是這鼎實在是古舊,右耳已掉了一半,沾滿汙泥,加上又破損的厲害,已經看不清什麼內容,也不知老周同學從哪淘換來的,種文竹沒錯,可你整個破鼎種就是你的錯了,這啥玩意啊,太影響市容了。
這盆文竹咋就越看越不對勁捏,姒非趴那兒瞅了半天,也尋摸了半天,突然渾身一震,用手撫摸鼎身半天才平息翻騰的心情。
好一會,才爬起,恢複吊兒郎當,又有點不自然的笑笑,拍了拍李越的肩膀,說:“胖,你說這老板那麼聰明的一人,整天號稱棗州花市文竹第一人,這次腦袋是不是種文竹種壞了,你看這盆景,巨型的文竹,青翠蔥鬱;纖細的古鼎,破破爛爛,這樣的文竹連我這樣愛文竹如命之人都不會買。”
李越一陣翻白眼,“你才看出來啊,而且就你這樣也敢稱愛文竹如命?”那語氣是極度的鄙視。“靠,那你撅著屁股趴那半天幹啥?”,李越又是一陣白眼,這小子看了半天原來是看花盆啊,無語,還愛花如命,淨扯淡。
於是無力的解釋說:“我在研究文竹呢,你說這是咋長的,怎麼就這麼大呢?我問過老周了,他說這盆文竹剛栽沒一個月,也沒有添加任何肥料什麼的,並且也不是他栽種的。”
“嗯?咋回事?這家夥不是向來產銷一條龍的嗎?”姒非又瞅了瞅這盆文竹,他這時也有了一絲疑惑,按說文竹也是能長這麼大的,但是沒有一個月就太離譜了吧?此時李越也來了興致,興高采烈的解釋道:”據老板介紹,這是他那才五歲的小女兒種的!”
原來老板有個女兒叫毛毛,新栽的一批文竹苗不幸被調皮的小毛毛看見了,也有樣學樣,不知從哪個垃圾堆扒拉出這個破鼎,裝滿土,拔出栽好的文竹苗與她的小朋友們均分,然後又是鍋碗瓢盆的一人整了一個,硬生生的把這些個文竹插了進去,澆水的澆水,施肥的施肥,一通折騰,待老板回家以後,已經是一片狼藉了,最後也就活下了這麼個怪物文竹,本來已經氣瘋了的老周這下可樂了,心想我女兒真是天才,遺傳,肯定是遺傳啊,趕緊地把它擺角落去了,天才是天才了點,可這文竹長的跟個西瓜秧似地,實在是難看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文竹第一人退化了呢!
這時,老周走了出來,看見他倆湊在一起猥瑣至極,笑道:“怎麼樣,是非,看我女兒培育的文竹新品種,咋樣?不是我吹,我那女兒自小….”“得了吧!”姒非趕緊打斷老周的得瑟,要是不阻止,他得吹到太陽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