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幾天,姒非很是失望,有限的腦容量實在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順帶著對那個和他似乎頗有淵源的花盆也沒啥念想,撤底忘記了那株被他仍入垃圾堆的文竹。花盆被他重新填上土,插了棵從周大侃那順來的文竹,就大路貨都不算的那種,放在了牆角,不再去管。
藍大美人跟著團中央的巡視組周遊全國,實在是忙碌。姒非一個人隻好又恢複了兩點一線的生活,在單位周旋與鬼話和人話之間,偶爾去老周那看看文竹,和李越打打屁。如果不是一場雨,估計姒非也就如津天數百萬市民一樣,為社會主義的人海事業添磚加瓦了。
這天,天氣十分陰沉,風刮的厲害,偶爾夾雜幾道閃電和震耳的雷鳴,不過這並不影響姒非依然踏著點來到單位。不等他走進辦公室,豆大得的雨點打了下來,毫無征兆,弄的他很是狼狽。
******,就差一步,點背。
老楊頭恰好看到這幕,“你小子,天天踩著點來,一分鍾也不肯提前,看,遭報應了吧,就該來個雷,把你那啥了!”,姒非甩甩頭,“雷,我正盼著那玩意呢,真是少見多怪,告訴你現在小說的豬腳都是雷劈型塑造,你沒看那些個牲口,不論是雷劈遁,還是雷劈改型,立馬時來運轉,一個個金錢美女逆天的多!”,老楊頭一翻白眼道:“靠,看來真被雷劈了,還不輕!”吐了個煙圈,在煙霧繚繞中漫步而去。靠,姒非伸了個中指。
最進姒非搞了個“無紙化倉儲配置”的課題,就是以電腦為基礎的倉庫管理,毫無頭緒,本來早就想放棄了,可架不住領導喜歡,到時候再整個掛名門,畢竟弄個幾篇論文也是領導能力的體現。於是這家夥天天毛事不幹,“專心”鼓搗這個沒影的課題,至於怎麼個專心法,隻有天知道。
一直到下班,淅淅瀝瀝的小雨仍然下個不停,他連個雨傘都沒有,當然他也不會打的,冒雨衝了回去。
打開門,一抹綠色映入眼簾,待看清情況,姒非頓時傻眼了,這次下巴是真正的掉到了地上。令人驚訝的是,那株順來的文竹又長成了巨型。
這次沒有西瓜地那麼誇張,但黑綠的莖依然棱角分明,劍指向天,也長到姒非腰部那麼高;主幹又上麵分出多枝四散開來,但互不相讓,枝節層層伸展,柳葉般的葉子濃濃密密,如寶塔般;偶有幾枝過於茂盛,已經垂到了地上,已經變成了斑駁的土黃色,被雨水伴著泥土裝飾的如姒非一般狼狽。
那花盆依然故我的破爛,上麵的篆刻已經可以看清了輪廓,但是仍然無法辨別。依姒非的古文水平,就是可以辨別,隻怕他也是一字不識。花盆裏麵的土由於是新填的,已經被雨水和屋簷的水衝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已經殘次斑駁,文竹的根顯露無疑,仍然如利爪般抓著下麵的泥土。
那消失已久的興奮和疑惑又被他重拾心間,姒非知道哪兒一定有問題:同樣的花盆,同樣的大路貨泥土,甚至連大路貨都不如,連帶這同是大路貨的文竹,怎麼就有時候狂漲,有時毛變化都沒有呢?姒非想不通。天上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又開始大了起來,落在姒非頭上,順著頭發滴落在他的臉上,才把他驚醒,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的肚子也開始了定點的抗議,“靠,這鬼天氣,這鬼雨什麼時候能停。”他不爽的嘟囔著。
“雨水”姒非驚道,猛拍了一下頭,該死,他把這個問題忘記了。綜合巨型文竹和普通文竹的區別,他總結了所有有關的關鍵詞:文竹,土壤,花盆,水。
文竹是大路貨,可以排除變異的現象;土壤和水也不帶任何養分,難道是花盆向土壤中釋放了什麼養分了不成?想到釋放,靠,不會是放射源吧,姒非趕緊向旁邊退了幾步。隨後也被自己這神經的行為弄得笑了,哪那麼多的放射源,如果真是,這些“瘋子”一樣的文竹不會這麼欣欣向榮了,心理小小的鄙視了一下。
繼續想:兩次文竹的瘋狂變身都與水有關,再加上自己平常也沒有給花澆水的習慣。汗,他還有臉誰是發燒友,鄙視!可以肯定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花盆不是凡品,能夠像花盆中釋放某些催長的物質,而這些物質隻有在有水的情況下才能催發出來,釋放到土壤中,使得土壤中養分含量突然幾十倍,上百倍的激增!
再聯想到“饕餮”那兩個字,哈哈哈……
有緣,果然與我有緣!
想到這裏,姒非震驚了,繼而是狂喜,天天琢磨著如何發財的他終於意識到他在無意中撿到了一個寶貝——破花盆。這個一看就像個古物的花盆——不,是鼎,姑且不論是啥玩意——一定還真的是一個古物。
姒非仰天大笑,發財了,發財了,我要發財了,他在心中狂吼。趕緊上前一步,不顧泥水把花盆抱在懷裏,接著是一陣意淫,幻想著這個古鼎的年代,最好是夏商周之類的王朝,然後拿到索斯比什麼的拍賣會,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上億的拍賣金……哈哈,哈哈,姒非頗有一點範進中舉的狀態,手舞足蹈的摸樣實在讓人擔心會不會得癲癇。黑暗中想起幾聲雷鳴,間或幾條閃電照亮院子一瞬間,加上院子中狀若瘋魔的姒非,這場麵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