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同學聚首大雪山 俏劉花戲耍傻趙亮(1 / 3)

趙亮畢竟生得粗糙,加之中毒不深,很快就清醒過來,第二天就完全康複,可以下地正常走動。

劉花和政府辦秘書王必成專門在這裏照顧楊勤。

照顧病人,是劉花的專長,王必成就是負責通訊,幹點雜活。

劉花見了趙亮下地了,笑吟吟地看著他:“嗬嗬,老同學,還認識我不?”

趙亮仔細地看著她,在記憶裏麵搜索,卻沒有一點印象。

眼前的劉花,20歲的摸樣,身高170cm左右,典型的瓜子臉,彎月眉,眼睛說不上大,卻帶著點勾人的笑意,雖然穿著護士服,卻看得出身材窈窕,發育充分,實話說,比楊勤更性感,更勾人心魄。趙亮抱歉地說:“你看錯人了吧,我哪裏是你的什麼同學,我幾乎沒有上學。”

“雪白的大腿?”劉花揶揄地說。

趙亮臉一下子通紅。

劉花見了,知道他害羞,就直截了當地說:“嗬嗬,你和楊勤是同學吧,我和楊勤也是同學。你說我們是不是同學?雪白的大腿,哈哈,太好玩的,可惜當時不應該開除你的。你後來去哪裏讀書呀?”

趙亮其實記不清初中有哪些同學,特別是女同學,一點記憶沒有,若不是因為雪白的大腿,連楊勤也記不住。見他提到雪白的大腿,有點羞愧,忙誠實地點頭說:“對不起,我真記不住你了。我被開除後,就沒有讀書了,一直在趙家山村。”

趙亮長成了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因為在山裏長大,神色與旁人相差頗大。特別是他看人的眼神,雖然平和,有意無意之間,卻帶著一點空濛,貌似有點傲氣,仔細觀察,可以看出輕蔑,或者是目空一切,看得出桀驁不馴的內心。一個字:酷。

劉花一下子就喜歡上他了:“你就一直務農呀,怎麼長得細皮嫩肉的呢?騙我吧?”

趙亮說:“騙你幹啥,我一直在放牛呢。”

劉花自我介紹說:“我家裏也是農村的,父母離異,他們都出門打工去了。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初中後,就去——就去上了衛校,現在鎮上衛生院做護士。見到你,真的是開心。轉眼間,你都長大了,我還記得你鼻涕蟲的樣子。哈哈哈。”劉花放肆地笑起來,咯咯的笑聲傳出老遠。,

正說著,楊乾坤鎮長和衛生院胡尚全院長帶著劉金山上山了。兩人忙迎上去。胡尚全問道:“劉花,幾裏外就聽到你的笑聲,有什麼好消息?楊勤醒過來了?穩重點,別驚擾了病人。”

雖然公務繁忙,楊乾坤鎮長其實也沒有離開趙家山,就住在趙向發家裏辦公,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寶貝女兒。

他來到楊勤的床邊,拉起女兒的手,號了號脈搏,很是平穩,又聽了心跳呼吸,也算正常。看著女兒昏睡,又有點擔心。正焦慮時候,楊勤的嘴巴動了動,微弱的聲音發出來:“喝水。”

大家看楊勤醒來了,十分開心。衛生院胡尚全院長說:“蘇醒了就好,沒有問題了。下一步要繼續在這裏敷草藥,否則的話,腿要爛掉。”

楊乾坤聽了,忙問謝長倌,謝長倌說:“我的一點技術,都是劉金山教我的,你問他。”

劉金山忙說:“七步倒蛇毒太強,很難根治,恐怕複發,要一次性治斷根。好多人沒有條件一次性治好,後來蛇咬傷的地方都出了問題。”

楊乾坤聽了,嚇了一跳,心裏擔憂以後複發,思忖了一下說:“楊勤就在你們這裏治療,拜托你們費心,我要鎮上送些生活用品,柴米油鹽上來。”

趙向發說:“鎮長太小看我們趙家山了。再怎麼也不要你們從鎮上帶東西來,不管多窮,未必我們這裏就不生長大米,連油鹽也吃不起?你放心去,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兒。”

楊乾坤聽了,知道他說的是實情,自己未免也太見外了,就誠懇地補充說:“就要他們送些肉菜來,其他的你們應該都有。另外,請胡院長支持一下,就要劉花在這裏陪楊勤,女孩子家也方便一些。”

胡尚全忙說:“這個是應該的,不說是醫院的職責所在,就憑她們是同學,也該陪伴的。其實,我也想留在這裏,盡一份心,可是,醫院裏麵最近事多。”楊乾坤聽了,覺得滿意,再三將楊勤拜托給劉金山謝長倌,方才留下劉雪花,與一幹人放心離去。

楊勤聽了眾人的介紹,已經知道趙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起自己以前和他的故事,再怎麼樣,都有些內疚。

她忙喊趙亮過來:“趙亮,你還記得我不?”

趙亮有點害羞,說:“怎麼不記得!”

楊勤說:“過去我們不懂事,你要原諒我哦。”

不料趙亮絲毫不在意,真誠地說:“不存在,和你無關。嗬嗬,你安心養傷吧。”說罷借故轉身走了。

楊勤頗為感動,注視著趙亮高大的背影,與劉花相視一笑。

畢竟人年輕,第三天,在劉雪花的攙扶下,楊勤已經能夠下地走動,隻是因為腿上敷著草藥,不能走遠,隻是在附近溜達一會,還是覺得累,就回到住處。

在楊勤看來,石洞裏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趙亮睡覺的地方,隻有一張木床,所謂木床,就是幾塊大木板擱在石塊上的。洞裏擺放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塊,有的做凳子,有的當做桌子。四下張望,角落的一個石凳上,擺放著一個作業本,封麵上整齊地寫著:習作。

楊勤翻開一看,裏麵全是詩歌。第一首詩是這樣的:

獨立寒冬望西路

未語朔風已黃昏

遠曠黑月暗樹影

寂寞舊道不兩分

廣漠笛音獨見小

千年寂寞隻此身

倏爾葉落悟蕉客

何不狂狷解此生

這首詩歌寫得不錯。是趙亮寫的?她有些懷疑。接著往下看,還有不少詩歌,有的是古體詩,有的是現代詩,楊勤不懂詩歌,隻是覺得寫得不錯,便趁著趙亮進屋的時候,叫住他問:“老同學,這是你寫的嗎?”

趙亮見她懷疑的語氣,便不開心:“怎麼?未必是抄襲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著趙亮衣服襤褸,頭發散亂,像個叫花子。楊勤認為他落到這一步,與自己有關,她的一聲尖叫讓趙亮下了學,導致了趙亮如今落魄的生活,若繼續學習,說不定能夠考上大學也未可知。內心有些歉疚的她,便更加柔聲地說道:“我是說寫得好。這個蕉客是什麼意思?”

趙亮反感地說:“隻怕你是考我吧,你自己未必不知道?你初中就看紅樓夢的。”

見他語氣生硬,楊勤不了解他的性格,就沉默下來。

劉花真不知道蕉客的意思,真心請教楊勤,楊勤說道:“蕉客,就是一場大夢。古時候,有個人打獵之後,將所獲得的獵物藏在芭蕉之下,後來去尋找不著,就以為是一場夢。”

劉花說道:“這一說就明白了,趙亮就是認為人生夢一場,何不快意行?”

楊勤說道:“你還與他是知音呢!”劉花不屑一顧:“酸死了,還知音,我最不喜歡花花腸子了,有啥事,直接說唄!還寫詩?隻有你們這些書讀多了的人,才有這副閑心。不過,趙亮在這山上,哪裏還有寫詩的閑心?是從哪裏學到的寫詩的本領?真是搞不明白。”

楊勤也有這個疑惑:“難道是神仙下凡教他的?”

劉花說:“那一定是織女,你看趙亮現在不是牛郎嗎?”

兩人女孩放肆地笑了起來,驚飛了一樹麻雀。

到了傍晚,劉花找到趙亮,悄悄地說:“兩三天沒有洗澡了,身上都有味道了,我要去洗澡,你陪我一下好嗎?”

趙亮想到楊勤被蛇咬的悲劇,以為劉花害怕,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劉花便收拾了衣物,和趙亮一起來到湖邊。見到清澈明亮幹淨的湖水,劉花歡呼雀躍,興奮不已,走上前去,對著湖水,做了幾個鬼臉,扭了扭腰肢,問道:“趙亮,我漂亮吧?”

趙亮別過臉去,說:“這裏麵的水很幹淨,你下去洗吧。我在這裏守著。沒有問題的。楊勤是把衣服放在草叢中出事的,你隻管從石板這裏上下。就沒有蛇了。”

劉花見他實誠,笑了笑,說:“你可不準偷看哦。”

趙亮有點不愉快,表白說:“你放心,我不會的。”

劉花說:“我才不放心呢,你要是不在偷窺楊勤洗澡。怎麼能知道她受傷?”

趙亮還不會撒謊,結結巴巴地辯解:“那是無意看到的。隔著好遠,在對麵呢!”趙亮指向湖對岸。

劉花故意逗他,捅了一下他的腰說:“鬼才信,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的。”說罷,脫了衣服,跳入水中。趙亮隻聽的撲通一聲,接著響起了嘩嘩的水聲,知道劉花開始洗濯身子,便專心地背著劉花,看遠山的風景。

此時,夕陽照到遠山上,映紅了半個山頭。雲彩如一匹匹奔騰的駿馬,不停地在天上忙碌,像在打仗一樣。慢慢地,紅色褪去,天空是一片湛藍,遠山如黛,層巒起伏,像波浪一樣,迤邐而去。火球沒入西方的層巒疊嶂,天色就一下子黯淡下來。

“哎喲!”突然劉花一聲大喊。趙亮一驚,馬上回頭去看。隻見劉花在水裏,彎著腰捂著腳,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忙問:“怎麼啦?”

“我的腳,碰到一個什麼東西了。”劉花喊叫了幾聲,見趙亮麵對自己,將身子浸入水中,生氣地說:“你這個壞人,叫你不要偷看的。”

趙亮確實什麼都沒有看到,隻顧著關心劉花的傷情了。聽了這話,心下不服,說到:“你不喊叫,我會看嗎?再說,我什麼都沒看到呀。你的傷怎麼樣,重不重,趕緊上來,我給你敷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