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泄露秘密被除名 情人坡上訴真情(1 / 3)

雖然說被停職檢查,趙亮因為無事可做,第二天上午習慣性地來到報社。一進門就看到很多人圍著通告欄,在議論著什麼。

周武英嗓門最大:“媽的,這麼一點小事,就開除員工,真是讓人寒心。”

趙亮聽了,腦袋轟鳴一聲,腳就發軟了,邁不開腿,想不到報社的處理這麼快,這麼嚴厲。他的思緒一下子就亂了。自己剛剛做記者才入門,正覺得十分順心時,一下子被開除了,以後做什麼是次要的,隻是做記者的那種快樂,到哪裏去找呢?

刹那間,他十分憤懣,想到一定要去找陳中討個說法。

昨天,陳中都把責任攬下了,說是他主張不發宣傳部通稿的,為什麼一下子這麼絕情呢?難道是演戲?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此時,他生出一些憤恨來:石化真不是東西,不是他小題大做,自己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趙亮覺得一種從沒有過的絕望情緒在滋長,忙告誡自己要堅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樣一想,心裏方才好受一些。或許到都市報,也可以找到工作呢。但是據說,凡是因為違反新聞紀律的人被開除以後,其他新聞單位不得錄用。看來是做不成新聞了。

他沒有勇氣到通告欄前去看通告,還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像犯了錯一般,低頭想快速地通過,到辦公室收拾自己的東西,悄悄離開這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窘態。

偏巧周武英眼尖,看到趙亮低著頭經過通告欄,忙喊道:“趙亮,你也來看看,評評理,這公不公平?”

趙亮羞紅了臉,低著頭說:“謝謝你關心,算了!我不想說什麼!”

周武英不開心地說:“這麼膽小,遇到一點小事就,躲避,都這麼膽小,下次悲劇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趙亮,你還是來關心一下這個事情吧。”

溫丕香也在一旁幫腔:“對,趙亮,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一定要團結起來。找報社領導要說法!為什麼要開除錢靜凱?”

開除的是錢靜凱?!

趙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睜大眼睛,跌跌撞撞跑上去看通告,差點摔倒在地。

真是一個開除錢靜凱的處理決定。通告說,錢靜凱違反單位的保密規定,將報社精心策劃的新聞透露給競爭對手,構成重大泄密,根據報社規定,予以開除,以儆效尤。

趙亮虛驚一場,仔細將通告看了幾遍,方才鎮靜下來。想到昨天晚上,錢靜凱還在安慰自己,趙亮也覺得十分傷感。但是自己正處於停職處分階段,攙和這個事情,隻怕有些問題。麵對周武英的吆喝,十分為難。

正好此時,錢靜凱拿了自己的東西,平靜地走出辦公室,對周武英說:“兄弟,謝謝你的好意,沒有必要去找領導問什麼!以後大家相互多多關照。我到都市報去了,做個經濟消費部主任。”

聽說錢靜凱要到都市報做部門主任,周武英等一下子愣住了。想不到都市報引進人員的力度這麼大,錢靜凱因禍得福,一下子就做到部門主任。於是,不再說找領導問公道,轉而要錢靜凱請客。

錢靜凱開心地說:“好說好說,大家保持聯係!兄弟們,山不轉水轉!都在一個城市做新聞,難免還要相互支持的。”

記者們便送錢靜凱到了電梯門口,又送他下樓,紛紛祝福錢靜凱,邀請他經常聚會。一些平常沒有抒發的情感,都噴湧而出。

樓下,一輛標著都市報采訪車標誌的越野車在等候著,錢靜凱上了車,滿臉笑容地與大家揮揮手告別,關了車門,卻用袖子去擦眼睛。

趙亮受了這個虛驚,高興不起來了,也就無精打采地走出報社大院,無處可去,便打個電話給梁芷,說是要去學校看望她。

在校門口等待的梁芷見到趙亮蔫蔫的,故意逗他:“遭遇嚴寒了?要下崗了?”

趙亮說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反正你說要養活我。”

梁芷說:“有啥了不起,真那麼嚴重?大不了換個工作。”

趙亮說:“是呀,換個工作,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可是,我卻舍不得這份工作。好像我天生就是做記者的。自從做記者以來,我的心裏十分充實滿足。可謂靈魂得到安妥。其他的事情,估計提不起興趣了。”

梁芷疑惑地說:“做新聞,盡是一些負麵新聞,窩心。你會把新聞作為一輩子的職業嗎?”

趙亮說:“肯定呀,我現在真不知道哪個職業還提得起我的興趣。”

兩人邊說邊走,到了操場上,看到醒目的招牌:“方便學子回家過年,鐵路服務到校園。”很多人排著隊,在購買火車票。梁芷說:“這裏人太多,我們到山上去吧。”

趙亮知道,大鳥大學有個後山,樹林鬱鬱蒼蒼,幽靜偏僻,少有人跡,是談戀愛的好去處,被稱為情人穀。3個月以前,還發生了命案,一對戀人被犯罪分子搶劫殺死。此後,校方將後門堵住,禁止學生進入。趙亮不禁疑惑:“放開了嗎?不是堵住了?”

梁芷說:“你跟我來吧。”

到了後山,果然看到一堵高大的圍牆,連接著幾棟房子,一起圍住了校園。後門是大門緊鎖,不可能進去。

梁芷敲開一戶人家的門,一個老頭探出頭,接過梁芷的十元錢,便一揮手,梁芷和趙亮就從他家裏鑽了出來,進入後山。

但見後山上,樹木錯落有致,還有成片的竹林,地上落滿了厚厚的竹葉,走在上麵,有嘩嘩的聲音。竹子在凜冽的寒風中,越發顯得青翠。偶爾有一兩聲鳥鳴,平添幽靜。轉到山的南邊,背了風,一下子覺得溫暖。月季花在圍牆邊盛開,那暖暖的紅色,在寒冬的肅殺中突兀而出,溫暖迷離的眼神。

已是10點多鍾,陽光從茂密的樹葉中灑落斑駁的影子,帶來一絲絲的溫暖。找個石凳,趙亮墊上竹葉,請粱芷坐了下去,沒有一絲涼意。

梁芷說:“即使這樣喧囂的大都市,也有這麼靜謐的去處,詩意在於發現。你今天為了一個工作患得患失,我真有點不理解。是不是太煞風景了。你不是說工作永遠不會傷害你的詩意嗎?”

趙亮糾正說:“我不是為了一個工作,你看我拋棄鎮政府的工作,還不是義無反顧?我是舍不得這個理想的工作,我的詩意和理想,是可以和這個工作結合起來的。不是憑空毫無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