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缺月掛疏桐(1 / 2)

現在,我正坐在院子的搖椅上曬太陽,這些天,大家基本都相信了這樣一件事。阮家三少爺,阮疏桐,也就是小爺我,自殺未遂,被搶救回來以後,由於腦組織長期缺乏氧氣的供給,致使神經遞質運送阻塞,大腦皮層功能受製,腦子暫時壞掉了,所以現在的阮疏桐失~~~憶~~~啦~~~啦~~~啦~~~失憶後的阮少爺是極其悲戚敏感而脆弱的,是極需要人們的嗬護與憐憫的,所以我看見周圍的人投向我的目光中都盛滿了悲戚的同情。

據秋蘭,就是那天我醒來看見的小丫頭,所說,阮老爺阮徽,也就是阮疏桐他爹,自然現在也算是我爹,是翰林院的大學士,曾是當今聖上的侍讀學士,正宗的大鴻儒。上個月剛剛過世。

這件事情其實讓我很奇怪,老頭子剛死,姓阮的這小子就玩自殺,莫非父子情深到這個地步?就這幾天的情形來看,我對此表示懷疑,從我死,到活過來,到再尋死再覓活幾番折騰之後,阮府都沒有一個人過來看過我,包括我那兩沒見過麵的兄長,或許還有幾個姐姐妹妹,阮老爺的夫人,如夫人等等,沒有一個人露麵。倘若阮疏桐真的和阮老爺感情深厚絕對不會是這般淒涼的境地。莫非這父子兩有□□?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差點打翻了手裏的茶杯。

秋蘭在一邊安慰我道:“少爺莫要傷心。過幾天是老爺六七,府裏肯定事兒多,所以才......”

我放下杯子,拉過秋蘭的手,微笑著說:“我沒有傷心。我有你們陪著就夠了。”

秋蘭低著頭,小臉刹那紅撲撲的。

我猛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保守的封建社會,男女授受不親,我又是她的主子,這樣的動作,似乎曖昧了些。

我收回手,沒話找話的問:“秋蘭今年多大了?”

“回少爺的話,秋蘭今年十三。”

十三,跟我堂姐的女兒差不多,多麼正點的小蘿莉一枚,就這樣被殘酷的封建製度摧殘了。

唉,想我那個堂侄女,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再看看秋蘭,溫婉沉靜,賢良淑德......咳,跑題了,正事要緊。

我記得在我還是謝與時的時候,時值穿越小說大流行。男穿,女穿,男女一起穿,男穿女,女穿男,穿來穿去不亦樂乎。不過看人家那些穿的多有水平,不是皇上就是王爺,再不濟,也因為通曉曆史,成為了謀略家,政治家,軍事家遊走在上層社會的權利中心。又或者是幾大王者爭相搶奪的智慧與美貌並存的亂世佳人。而我卻穿到了這麼一個病秧子身上,隨時還要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掛掉。地啊,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啊,你錯勘賢愚枉做天!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本朝稱大郢,現在是郢朝九世皇帝,剛剛登基三年,萬惡的架空時代,做先知的路也被堵死了。

當年高考填誌願的時候,我選了所謂21世紀最有前途的專業,生物技術,一路讀到研究生畢業,現在全成廢物。要是那時候知道我有一天會穿到鐵器時代,我寧願選擇自己最不喜歡的中藥學,再不濟漢語文學也行,至少現在還能行走江湖做個遊方郎中之類的,尚有一技傍身,不至於餓死。

關於阮疏桐這個名字,我相當不滿意,我原先的名字,我爸我媽沒文化圖方便,俗是俗了些,至少性別確定,立意上勉強算得上正能量。可如今,疏桐疏桐,聽著女氣不說,還諧音書童與疏通,典型的二流坯子,扶不起來的貨,阮大鴻儒怎麼給自己兒子起這麼個名字。

“秋蘭,我的名字從何而來?”

“聽忠叔(就那老叟,府裏的仆人頭子)說,少爺出生是二月初八,那日的月亮缺了一塊。”

原來聖人竟然也有偷懶的時候,直接盜用了蘇大學士的“缺月掛疏桐”,你就不怕蘇大學士從地裏爬出來找你算賬麼?唉~~~可憐的阮三爺,你果真是不受待見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叫阮缺月?”我問。

“少爺說什麼?”

“當我沒說。”

我又問:“我與哪位兄長交好?”

秋蘭低頭不語。

那就是都不好。

剛醒那會兒我還發現一件很要命的事情,這個阮疏桐死前,大約被人那啥,和諧過,不然就算是抹脖子,那個地方也不會這樣痛。大約他就是因為受辱才選擇了自殺。這是一個多麼悲慘的少年啊,少年喪母,親爹不愛,哥哥欺負,還被惡人爆(防吞)菊。小阮童鞋,你的故事符合了當今所以流行元素,虐身,虐心,亂(防吞)倫,仇殺......鑒於你故事的複雜性,糾結性,狗血性以及惡俗性,我決定購買版權,改寫成劇本,保證秒殺一溜腦殘棒子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