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跟的不緊不慢,距離也是不遠不近,就這麼跟著也不會刻意的掩飾。
倒不是他的跟蹤術不行,在大荒山兩年的曆練,他早已完美的與森林融合,巧妙的掩飾和追蹤甚至不輸於大荒山最狡猾老練的獵手。
紀銘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給人一種若隱若現虛實難辨的感覺,給那個華服公子造成一種精神上的威脅。
華服公子帶著護衛一路前進,他們能夠感受到紀銘就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卻無可奈何,天曉得這個狡猾的家夥會設置一些什麼陷阱。
要知道張家的護衛雖然各個驍勇精悍,但隻是搏擊的實力上,在野戰方麵僅限於捕獵,真正碰上野戰高手,他們一個個就束手無策了。
兩天之後,這樣一追一趕的模式一直持續著,紀銘根本沒有打算讓華服公子他們睡好覺,兩天下來光是偷營就不下十餘次,刺耳的噪音更是沒有停下來過。
以至於張家所有人都變成了熊貓,更可恨的是後麵的那個小子好像不用睡覺一樣,但依舊是龍精虎猛的。
這個僵局一直到第三天終於被打破了,華服公子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突然一把抓住身邊護衛的領子,叫道:“去追!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殺了他!明天我要看到他的腦袋!”
被他抓住衣領的護衛正是那晚上遇到襲擊的七品巔峰武徒,此刻一臉肅然,道:“是!少爺!”
這名護衛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了紀銘留下的痕跡,其實這並不困難,紀銘壓根就沒打算躲起來,所以擅長追蹤的他很快找到了線索,在這幾天裏,對於周圍的環境也是熟悉了不少。
確認紀銘的動向之後,這名護衛就追了出去,他沒有帶其他人,因為華服公子帶出來的護衛本來就不多,隻有七人,現在死了兩個,為了保證公子的安全,所以留下四個護衛才是最妥當的。
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隻擅長暗殺,護衛與他進行過一次正麵交鋒,結果發現那小子力量不弱,卻不是自己的對手,正因為如此,護衛才認為隻要小心陷阱,小心暗箭將距離逼近,就可以輕鬆拿下。
護衛追出去之後,華服公子才歎了口氣,怒道:“我張朋軍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媽的,誰知道那個混蛋小子什麼來曆!”
一個護衛道:“不知道,興許是這一帶的家族弟子,可是大荒山周圍一帶,當屬公子的張家實力最強,又有誰感這樣無禮?”
張朋軍臉色又沉了沉,道:“走,我們現在回去告訴我爹,讓他派高手剿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負責追蹤的護衛在森林裏飛快的穿梭,擁有七品巔峰實力的他催動玄力速度不比魔獸慢,擅長追蹤的他很快鎖定了紀銘的方向,並且展開瘋狂的追殺。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與對方的距離已經感覺很近很近了,卻始終無法追上,好像兩人相差十萬八千裏似的。
護衛心中一動,放慢了速度,他能夠感覺到對方好像是在故意露出破綻,在牽引他的行動。
他深知在大荒山深處和紀銘這種野戰強悍的武者對決,耐心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絕對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個護衛已經快要三十歲了,心性非常成熟,為人穩重,一切都喜歡以穩中求勝,從他與紀銘對的一掌所展現出來的渾厚玄力就可以看出來了。
所以,他一定要將這股優勢發揮到最後,直到順利完成任務。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這個護衛有了新的發現,潮濕的泥地裏有幾個不深不淺的腳印,是人的腳印,而且留下腳印的人顯然刻意催動玄力,想要將腳印控製到別人看不出來的地步。
護衛在腳印邊蹲了下來,仔細查看,這幾個腳印很淺,再往前幾個就消失了,留下腳印的人對於玄力的控製非常到位,隻是他還是留出了破綻。
“哼,天真!”護衛一聲冷笑,提起玄力大步追上去。
果然在不遠處的一處泥地裏又有了發現,五個腳印,與開始的一樣很淺,卻難以消除。
看來對方顯然是為了逃命一直在施展玄力,以至於體內玄氣消耗過度,現在已經很難隱藏痕跡了,說不定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抵抗能力。
護衛獰笑,再提玄力,突然間他動作一滯,速度驟降,一陣冷風貫徹腦後而來。
天生的警覺讓他躲開了從背後而來的致命一擊,但附加了玄力的箭矢還是穿入了護衛的肋下。
對於危機的精準判斷,讓護衛逃過了一劫,箭頭與心髒隻偏離了三厘米,但五十米不到的距離,讓玄鐵弓發揮了最大的勁力,七品武徒的肉體根本防禦不住。
此時護衛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紀銘就半蹲在護衛身後的一棵大樹樹幹上,單手握弓,不緊不慢的將一根箭矢從箭袋中抽出搭上弓弦,穩穩的將玄鐵弓拉滿,瞄準護衛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