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目舒展,微微一笑,道:“紀族長,按照輩分我還應該喊你一聲紀叔叔呢。”
此話讓紀無天略微一窒,不過立刻舒展了神情,他心中很清楚,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大小姐,身為南武家族來此的貴賓,怎會如此客套,分明是在拉關係。
大世家是錯綜複雜的,沒人能夠理清裏麵的關係,今天是兄弟明天說不定就成了敵人,因此身為世族大家的一員,南武春香能夠充分的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優勢,拉攏培養屬於自己的力量。
紀家雖然沒落,但曾經也是屹立於神棄大陸巔峰的家族,那時候是何等的輝煌,如果能夠拉攏紀家,並且將紀家出來的優秀子弟培養成自己的勢力,在家族內部的鬥爭中會占據一定的優勢。
想到這裏,紀無天內心之中感慨不已,南武春香這個隻有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在他眼中又高深了不少。
“哪裏的話,春香小姐來此,令寒舍蓬蓽生輝,紀某高興都來不及呢,怎敢妄論輩分。”紀無天也很聰明,他這一句話沒有立刻表麵立場,卻也不會顯得太過生疏。
畢竟對紀無天來說南武家是一棵可以依仗的大樹,但是依仗哪一根樹枝就另當別論了,南武春香還太年輕。
南武春香看出了紀無天的心思,略有深意的輕輕一笑,繼續道:“族比這麼有趣,我早就想來看看了,可是不巧已經快要結束了,我坐那邊去看。”
說罷,她指了指角落裏的兩個空位,與她背後的老人一起坐了下來。
紀無天見狀,本想讓出最好的座位,可見她已經坐下,也就不再說話,而是專下心來觀看最後的一場比賽了。
看台上微妙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擂台上的比試,兩名選手在一輪激烈對轟之後,一人胸口正中一拳,飛出了擂台,另外一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被一拳砸得吐血,勉強贏了比賽。
這樣一來兩人都是重傷,第三人就失去對手了,可讓裁判有些犯難,三人之中隻能有一個晉級,但是總不能讓另外一個選手帶著重傷和疲憊參戰吧。
就在裁判為了此事犯難的時候,一個清冽的聲音落下:“我來!”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磁鐵吸引在一個點上,人群也隨之散開,露出一片圓形空地。
“是他!”
“紀銘,他不是失蹤兩年多了麼?”
議論聲立刻擠滿了整個演武場,這一聲同樣也讓看台上的南武春香來了興趣,她鳳目微抬,隻見人群散開的地方,站著兩個少年,一個十七八歲,另外一個十六歲模樣。
“喲,這小子長得真好看。”南武春香雙眼頓時一亮,肆無忌憚的吹了聲口哨。
這樣有失大小姐風格的舉動讓周圍人都是一陣驚訝,不過南武春香卻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他就是紀銘,紀無涯的兒子?”
“就是他,讓春香小姐見笑了。”紀無天麵色難看,認為紀銘的舉動丟了紀家的臉麵,頓時有些惱火。
而在他身後,紀驚羽一臉平靜如水,但是一雙漆黑的眼睛卻是閃動著異樣的光芒,隻要是武靈級別以上的高手,都能夠看出來此時他體內極不穩定的玄氣波動。
“是你,你真的來啦?”看台之下,一樣有人驚訝,紀雪美目流轉,訝然問道。
紀銘昂起頭來,露出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笑道:“我當然會來,這可是約定!”
聞言,紀雪小臉微微漲紅,連她自己都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約定,還以為紀銘在大荒山中出了什麼意外,此刻見紀銘安然無恙,並且龍馬精神,頓時假裝嗔怒,道:“哼,就你貧!”
說罷,紀銘轉過身去,對著看台欠了欠身,語氣不卑不亢的道:“族長,長老,我紀銘也是紀家一員,也有資格參加這次族比。”
“癡心妄想!”
一聲斷喝,從看台上傳來,它的主人不是紀無天,也不是紀烈天,而是紀無石。
紀無石身為這場族比的總管,自然有權利這麼說,當然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一樣的想法。
“你自知是紀家的人,應當知道這家族武會是何等重要,即使如此你依舊姍姍來遲,你是在藐視族規麼!”紀無石見紀銘到來,不知如何的就火冒三丈,恨得牙癢癢,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紀無涯。
“紀銘自幼熟讀紀家族規,其中卻從未見到有一條是遲到就不允許參加族比的,石叔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紀銘昂起頭來,此話讓紀無石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