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點左右
“呼,呼,呼”
稍顯吃力的呼吸聲從戒毒所的某間房內傳出,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正做著仰臥起坐。她的的領口和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大片。原本非常嫵媚的麵容奇異地帶著堅毅的表情,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半眯著,流露出一種純粹的光芒。
穿到這具深陷毒癮的身體已經兩周了,白小萌熬過了毒癮最頻繁發作的那幾天,如今已經可以做一些運動了。雖然這具身體仍然很虛弱,但是她急切地想要快點恢複,因此一旦體力允許,都會盡量運動一下。
這段時間她看了很多關於吸毒的宣傳片,了解到毒癮最難戒除的並不是生理上的癮,而是心理上的。很多人就算是從戒毒所出去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隻要想到吸毒時的銷魂滋味,仍然抗拒不了,繼而重蹈覆轍。幸運的是,她穿到這具身體後,並沒有這具身體的過往記憶,她並不知道吸毒是什麼滋味,因此隻要戒掉生理上的需求,她就再也不會擔心回到這裏。
白小萌一邊做著仰臥起坐,一邊想著這兩周的經曆。
剛穿過來的那天早上,她吃完藥沒多久,林家夫婦就過來了。夫婦倆的表情有些奇特,在看到她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既慶幸又惋惜,非常矛盾。
白小萌沒有衝過去喊爸爸媽媽,一方麵她怕泄露了自己不是林無暇的事實,另一方麵,她實在是不習慣喊陌生人做父母。
“寶貝,聽護工說你今天乖乖吃藥了?”林母擠出一抹笑容,把白小萌攬在懷裏,問道。
“嗯,我想早點出去。”白小萌有點緊張地絞著手指。
“你知道錯就好,爸爸媽媽永遠都是希望你好的!”說著說著,林母已經落下淚來。
林父在一旁歎了口氣,眼圈也紅了。
正當他要開口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他,他拿出手機看了眼,然後走到門外,按下接聽鍵:“喂,你好,請問是哪位?”
白小萌趴在林母懷裏,注意力卻放在了林父身上。不知道她能不能給家裏打個電話,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還在原來的時空?
此時林父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你說什麼?你是……”然後突然又低了下去。急促地又說了幾句,他掛了電話,帶著刻意掩飾掉的激動,進了房間。
“無暇啊,爸爸媽媽有事要做,改天再來看你!”他一邊說,一邊衝林母使眼色。
林母有些意外,說:“這才剛來……”然後意識到林父是有話要告訴她,猶豫了一下,拍拍白小萌的手,“寶貝,爸爸媽媽先去忙,等有空再來看你。”
白小萌有些急,對林父說:“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林父神情一變,板起臉道:“不行!”似乎又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重,又補充道:“醫生說了,在這裏期間不能跟外界聯係,免得你扛不住,又做出什麼錯事……”
白小萌有些失望,看來的確是不行了,隻能等她出去再聯係家人了……
將林父林母送出門外,她怔怔地看著夫婦倆快步走遠。
臨出大門的時候,林父跟林母低聲耳語了什麼,林母突然緊緊地抓住林父的手,渾身發抖,眼淚也落了下來,然後夫婦倆帶著狂喜的表情,幾乎是小跑地上了林父停在戒毒所外的車。
自夫婦倆離開之後,兩個星期都沒有再來。想到剛穿過來的時候那個護工說的話,白小萌覺得有些奇怪,這夫婦倆也並不是那麼疼愛女兒啊,不是說每天都來麼,這都兩個星期了,也不見他們出現。再聯想到那天夫婦倆的表現,白小萌更覺怪異,似乎是什麼地方有種違和感。夫婦倆開始對她很好,接了那個電話之後,林父對她馬上就冷漠了一些,雖然他刻意保持著笑臉,但是對常年習武的白小萌來說,人類身體每一絲肌肉的變化她都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