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異人(1 / 2)

出了咖啡廳,白小萌有些茫然地在街頭慢慢走著。

碧空如洗,天朗氣清,路邊的迎春正開得熱烈,金燦燦地在陽光下輕舞。有些愛美的少女早已拿起相機,擺出各種姿勢,在花下自拍,三三兩兩好不開心。

看著這些青春逼人的女孩,白小萌苦笑。幾個月前自己還和她們一樣,無憂無慮。如今這番變故,讓她一夜間成熟了很多。上帝用最殘酷的方法讓她了解人性,了解這個世界是怎樣不公。

高樓林立的市中心,行人三三兩兩地漫步,這個北方的城市一如既往地節奏緩慢。街邊的一棵杏樹下,倚著個衣衫單薄的年輕人。這人長著一張讓人過目即忘的臉,卻有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頭發被他用一根筷子胡亂挽成個發髻,幾縷發絲淩亂地垂下,落在身上。他眼睛半眯著,似乎是承受不住這春日的暖陽,頗有些昏昏欲睡。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卻很幹淨,看著不像是現代人穿的服裝,倒像幾十年前手工縫製的那種衣服。這青年隨身斜挎著一個打著補丁的小布包,腳上穿著千層底的布鞋。這一番形象,坐在極具現代化的繁華之地,很是有種穿越感。

這年輕人看起來既沒有進城打工者的那種焦灼和拘謹,又不帶沿街乞討者的卑微,他就那麼倚著含苞待放的杏樹,那份閑適和不羈倒有幾分古代遊俠的風範。如果他手裏再放個酒葫蘆,那就是電視劇裏標準的世外高人打扮。

白小萌沒有多留意這青年,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青年睡眼惺忪地看著來往行人,待目光落到白小萌身上時,雙目一凝,口中“咦”了一聲。

“那姑娘,過來。”青年懶懶地抬起一隻手,衝白小萌招了招。白小萌回頭,左右看了看,發現青年在跟自己說話,詢問似的瞪大了眼睛。

“就是你,別發愣了,過來。”青年又道。

白小萌一頭霧水地走過去,半蹲下來。

青年扯著白小萌的長發把她拉到眼前,盯著她的臉上下打量。

白小萌有些鬱悶,這人到底在幹什麼,她不會是遇上精神病了吧?

“奇怪奇怪,這麵相怎麼跟氣運一點也對不上?”青年自言自語著,又把白小萌的手扯到麵前仔細觀察後又把了脈,眼神越發犀利:“掌紋也和氣運對不上,還有這脈搏,明明大病初愈,卻強而有力,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啊……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番話說得白小萌驚詫不已,她抽回自己的手,看向青年的神色也多了幾份疑慮:“這話該我問你吧?莫名其妙把我叫過來,說了這番話,你是什麼人?”

青年搖頭歎息:“幾年沒下山,這一出世就遇上怪事。連奪舍的邪術都有人敢施展,末法時代,妖魔橫行無忌,連人心都變了!”

奪舍?白小萌大驚,她和林無瑕靈魂互換居然不是偶然!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惡毒,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白家一向與人為善,沒有什麼敵人,這事肯定有蹊蹺!這青年既然知道奪舍,肯定不是一般人,看他這副打扮,倒像是世外高人下山曆練來了。

不等白小萌開口,青年卻麵色一轉,露出一副神棍特有的油滑表情,笑嘻嘻地衝她露出一口白牙道:“姑娘,你有錢嗎?”。肚子還應景地咕嚕嚕叫了一聲。

白小萌一個趔趄,差點以頭搶地。

20分鍾後,白小萌和這青年坐到一家餐館裏,青年招來服務員,指著菜單說:“除了這個和這個,都來一份!”

服務員的下巴掉到了胸口。白小萌揮揮手,說:“去吧,菜上快一點!”

服務員腳底虛浮地離開了。

“這位大師,怎麼稱呼?”白小萌問。

青年軟趴趴地倚在凳子上,聞言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我俗家姓司空,姑娘你怎麼稱呼?”

白小萌道:“司空大師,我姓白。不知您剛才說的奪舍是什麼意思?我幾個月前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換了個身體,自己的身體也被別人占了。您說這是有人施展邪術,不知您能否找到這個施術的人?”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施術者跟林家肯定有關係。白家沒有仇人,她卻被人奪舍,而林無瑕占了她的身體前,正深陷毒癮,生不如死。這個事件的最終受益者就是林無瑕。再看看這一家人對林無瑕的溺愛程度,讓他們花錢給女兒換個身體,這種事他們肯定能做出來。要說林家跟這個施術者沒有關係,打死她都不信。如果能找到這個施術者,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白小萌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