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日光下,杏樹開著微白的花,春風拂過,花在枝頭顫動,一片片花瓣輕輕飄落下來。白小萌伸出手,一片花瓣落進她手裏。怔怔地抬頭,她看見對麵站著的司空。
司空還是那副裝扮,頭發用簪子挽起,穿著手工縫製的布衣。他微笑,說:“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夠找到我,還拿到這顆石頭。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到的,所以這顆石頭裏麵記錄的心法就屬於你了。這是不屬於凡世的東西,你學會後,切莫為惡。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的身形就化為片片花瓣,隨風而去。
此後,司空所說的心法以一種記憶的傳承方式鐫刻進她的腦海,完全接受後,白小萌發現這是一種在睡夢中進行的功法,從清醒夢開始,一步步到控製夢境,預知現實,最後是神魂出遊。等到可以神魂出遊的時候,她的靈魂就能從這具軀體中脫離,然後重回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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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小萌得到功法的時候,林無暇和林母已經和那個交換她們魂魄的術士通過電話,正往術士那去。
林無暇此時心裏充滿了興奮,如果早知道有可以讓別人愛上自己的法術,她怎麼會浪費那麼多時間!一想到能和雷霆在一起,她就非常激動,多年的夙願終於要達成了!
摟著林母的手臂,林無暇和母親一起從車裏下來,步行走進D市位於海邊的別墅區。這裏風景非常優美,各色繁花盛開,生機勃勃。兩人無心欣賞風景,快步走進去,很快來到術士居住的那棟別墅前。
原本陽光燦爛,在她們踏進這棟別墅的院子時,一股寒風襲來,讓母女倆齊齊打了個哆嗦。別墅和外麵似乎是兩個世界,這裏讓人不由得覺得陰森和恐懼,一種壓抑感攫住她們的心,讓她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敲了敲門,在門自動打開一條縫之後,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林無暇不敢四處張望,跟著林母走進去之後,看到了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
這無疑就是那個術士。他長著一張布滿陰霾的臉,微黃的雙眼看著人時,露出一種冷漠的神色,慘白的臉色和鷹鉤鼻透著陰險。見母女倆走了進來,他扯出一抹微笑,卻比不笑時更讓人心裏發寒。
“林太太,貧道恭候多時了。”他道。
林母趕緊回道:“大師,這就是我女兒,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她現在還遭罪呢,大恩不言謝!”
術士謙虛道:“哪裏哪裏,賢夫婦愛女之心令人動容,貧道隻是微盡綿薄之力而已。”
兩人一番虛偽地客套後,這才進入正題。
“大師,小女很久前就對一人情有獨鍾,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聽聞大師可以用術法改變他心意,我就把她帶來,望大師能成全小女!”
術士哈哈笑了一聲,道:“好說好說!”
林母很有眼色地遞了張支票過去,恭敬道:“大師,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您留著喝茶。”
術士接過支票,看了一眼,很是滿意,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收起支票,他把母女二人引到客廳坐下,吩咐一旁的弟子準備開壇做法。
“林太太,和合術需要男女雙方的頭發和生辰八字,這些你是否準備好了?”術士問。
林母從隨身的皮包裏拿出兩個紅紙包,雙手遞給術士道:“大師,準備好了!”
說實話,雷霆的頭發和生辰八字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為了這點東西,沒少花錢四處打典。包括雷霆雇的那個鍾點工和當年給他接生的醫生。
術士接過兩個紙包,讓母女二人在客廳喝茶,自己走進施法用的房間,此時弟子已經把法壇和工具準備好了。
點燃一炷香,術士先恭敬地向祖師像拜了三拜,將香插進香爐,然後轉身拿起法壇上的銅鈴,念動咒語,結了法印,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額頭上甚至沁出了汗。咒語念完,他雙目暴睜,怒喝一聲:“起!”
寫著林無暇和雷霆生辰八字、包著兩人頭發的紅紙包騰空而起,無火自燃。待到兩個紙包燃盡,術士這才放下銅鈴,擺了個收功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