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門鈴響起,我被嚇了一跳,半夜三更,有誰來按門鈴?會不會是董韓民,他又受傷了嗎?我趕緊站起身,跑到門口又停了下來,不會的,他媽媽住院了,他不可能在這裏。
門鈴又是一陣響,伴隨著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有些害怕,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秦子,你在裏麵嗎?我是潤子,在就開一下門。”我聽到潤子焦急的聲音。
我趕緊給潤子開門,她一臉焦急地看著我,手裏還提著從麥當勞買回來的東西。
“你怎麼都不開門呀?我以為你出事了,”潤子隨我進屋。
我淡淡一笑,“睡著了,沒聽到。”
“你還真能睡,”她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往沙發懶懶地倒下。“聽你在電話裏怪怪的,還以為你怎麼了,我趕緊去麥當勞買了你愛吃的雞翅就過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呀?”我看著她,她打從讀書的時候就是個新潮人物,讀小學就開始染頭發,塗口紅,氣得班主任差點吐血,校長更是沒少“請她喝茶”,初中就更先進,把校褲改成喇叭褲,兩邊還換了兩條拉鏈,真夠時髦,放學的時候經常有開汽車的男生在校外接送,高中就更不得了,燙著一頭爆炸頭,踏進校門的第一刻,校教委差點從台階上摔跤,緊接著是氣得跺腳,將她帶到教務處,讓她的家長過來。
她就是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的人。出了校門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經常跑酒吧、崩堤,男友是一個接著一個地換。
“今晚一個朋友過生日,一高興就去酒吧喝酒,”她拿出雞翅和漢堡,“餓死了,趕緊趁熱吃吧。”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雞翅,看著她,話到嘴邊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抬眼看了我一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說的我都懂,但我現在去不去那種地方有區別嗎?我本身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去不該去的地方,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在犯錯。”
“現在糾正還來得及,不是嗎?”
潤子自嘲地一笑,“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現在就好比吸毒一樣,戒不掉,不管是對他的愛也好,去泡吧也好,已經上癮了,戒不掉。”
“你有沒問過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我不認為潤子真的愛這個男人。
她看了半天,然後突然笑了,“秦子,你太守死理了,在你認為一個單身女人不會愛上一個已婚男人,因為這段愛情很荒唐,不說別的,光是這個男人就注定要和另一個女人分享,對不對?”
我沉默,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我擔心她最後什麼也沒有,浪費青春。畢竟她的愛情不被認可,是犯法的。
“你呀,就別擔心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我微皺眉頭看著她,她卻不以為意地笑笑,繼續吃她的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