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折枝(1 / 2)

有人哭泣。

有人沉睡。

有人無知。

有人無覺。

有人認定了他的死亡。

有人回複記憶期待日後的相逢。

有人整頓人馬磨好刀劍準備報仇。

有人茫然不知所措消失在黃昏的盡頭。

他正在奮鬥,睜開了眼睛。

天空沒有白雲和太陽,現在不是夜晚,星空月亮也是如此,天空是一種黯淡的黑色像是無力的即將被光明驅逐的黑夜一般,死寂沉沉的,不深邃不幽亮,光芒不知由何處而來照亮了大地唯獨空中的那片黑暗無法觸及,它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布,經過了太多歲月風雨的洗禮失去原有的光鮮亮麗,那種奪人心魄引誘人永世沉淪的黑色,靜靜的橫在高空之上,興許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很少睜開眼睛,很少吃東西,一直遵循著自己的理念堅守在老土地上,十年如一日。

無形的雙手撫摸傷痕遍布的軀體,輕輕的像是愛人間的嗬護,一絲絲的溫度透過毛孔穿過皮膚傳遞在骨頭上,筋上,血肉上,順著血流的方向流遍全身彙聚在腦海裏,經過受損昏迷身體虛幻的羽翼之靈,這道氣息灑下點滴黑色的光芒落在他身上,繼續前進,走遍葉叢腦海的任何地方,天空好像下起了與,黑色的,蒼涼的,冰冷的雨。

溫柔散去,葉叢睜眼。

醒來的第一件事是隨便的打量周圍確定身處何處是否危險,結果是暫時沒有,收回目光心思轉到自己身上觀察身體狀態,不管身處何地,自身的實力才是保證安全和生命延續的主要。

“我上路了?貌似走了又一段?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好像睡了好久?還有,著到底是什麼地方?另外這兒有人沒有?天空呢?烏雲呢?月亮呢?太陽呢?星星呢?”一連串的問題從他的口中爆發,聲音遠遠散去不存在灰銀,空無一人的沙漠空蕩荒涼,他低頭看看發現身處荒漠,目光所及之處有沙丘,細微的黃色沙粒延綿到視線的今天看不到邊際,轉身一圈滿臉的茫然和驚慌占滿了他的心情,剛剛被修複的腦海雜亂起來,有點兒頭痛。

最後的記憶是在深山的小村莊裏,自己躲過桓丘軍反的追擊身受重傷進入小村,陷入了昏迷裏。

之後,,沒有之後了,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沒有陽光卻又不帶溫度的光,身下的影子便是證明,冰冷的寒風席卷黃沙在半空中起舞,徹骨的寒意令他打顫哆嗦了一下趕緊逃離現場避過漸漸壯大的寒風龍卷,一望無垠的黃色沙漠已經震撼了葉叢的身心,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太多,但在這個無人地帶他無法尋求答案遑論置身此地是否危險都未可知,還是先把小明保住走出這片鬼地方找到活人再說。

抱著希望,葉叢開始趕路,沿著東南方向走,絕不回頭,絕不拐彎。

荒漠不代表了無生機,葉叢走後不久壯大的寒風龍卷吸取了更多的黃沙,地麵所過之處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幾隻漆黑如和天空黑幕一般黯淡的蛇類動物顯身在溝壑裏,它們悠悠的爬出來,三角腦袋左右轉動最後抬起看黑色的天,然後仿佛得到了指引蜿蜒爬行以比離去的葉叢快上七分的速度趕往他的所在。

天際出現了一張臉,在葉叢離去的反方向上空,模糊黯淡看不清眉目和表情,唯一可以分辨的就是巨大臉龐上裂開的巨嘴像在狂笑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激發出他沉寂多年的心思生出一探究竟的欲望,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寂寞了多久。

半丈長短的黑色小蛇纖細如指,細看之下有微薄的鱗片附在身上隨著他的扭動折射著微弱的光線使它們要惹眼幾分,吐著黑色信子它們的速度再次加快,後頭那張巨臉有點不耐煩了,萬一不小心惹了他生氣或令他不喜自己這小小卑微的爬行種類必然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它們沒有智慧憑著本能行事,本能的畏懼天空中的那張巨臉所以聽從,萬事都是如此。

葉叢正在把玩纏繞之間的弓弦,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東西,但是鐵簫鐵弓和箭囊呢。

摸摸肚子捏捏肌肉,他檢查著自身狀態,看來方才醒來時候的檢查並不能讓他放心去冒險,畢竟在潛意識裏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具體的是不知道,更不清楚這麼長得時間過去身體是否會出什麼意外,或者遭人下手腳,奇怪的是,從離開原地到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態一如原來,察覺不到半點異樣,不餓不渴,體力沒有丁點的消耗,已經走出了一兩個時辰沒有停過,而且對於寒風的寒冷身體傳來的感覺竟是逐漸習慣走路的姿勢開始正常,哆嗦什麼的統統不見,宛如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