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將沐容琛引出去的男子正是薛章致口中的華佗第十世玄孫華樂鴻,隻是任誰也沒想到,當年那個英俊男子如今卻變成一個嗜酒如命的糟老頭。若是混跡人群,不會有人發現他便是當年威震武林的長樂道人。
“師父,是徒兒莽撞,既然師父不願徒兒將武當武藝現於人前,那明日徒兒不去應戰便是,反正徒兒也推了他不下上百次!”沐容琛低頭請罪道。
華樂鴻抬手一揮,道:“罷了,為師已隱藏了四十多年,是時候出來透透氣。薛章致啊,薛章致,當年的恩恩怨怨也是時候算清了!”
沐容琛問道:“師父的意思是?”
華樂鴻道:“讓為師看看,這些年你可有勤加練習,若是能戳戳他的銳氣最好,不過切莫傷人性命,眼下是關鍵時刻。”
沐容琛抱拳道:“師父,放心吧,徒兒自有分寸!師父,既然你來到金陵,何不索性住在王府,這樣師父也可時刻指點徒兒。”
華樂鴻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咳嗽道:“咳咳……為師知道你孝敬,咳咳……可為師想趁著還能走能跳的時候看看這大燕江山,縱使為師無緣帝王,可這畢竟是為師與你父親一手創立的大燕,也想在臨死前多看幾眼。”
沐容琛道:“師父,你老當益壯,定能長命百歲!”
華樂鴻一臉慈祥的看著沐容琛,道:“傻孩子,這世間又有誰能長命百歲呢,當年墜崖落下的病根日益嚴重,隻怕五年內便能與少庭兄在黃泉相見了。”話音剛落,未等沐容琛回應,隻見華樂鴻右足一點,已消失於沐容琛的眼前,隻留沐容琛望著華樂鴻離去的背影,兀自興歎。
天微明亮,蕭青芙匆匆起身,還未梳洗便直奔姬無名的房間,見姬無名靠在門外閉目而睡,不禁玩心打起,蓮步輕啟,步近姬無名,隨即嬌身一曲,纖手彎曲,朝姬無名的鼻梁捏去,隻見她檀口輕啟,道:“懶豬,起床了!”
姬無名早就發現蕭青芙,隻是以為她會掠過自己徑直進屋,卻不曾想她竟停在自己的麵前,不知她欲作何事,可耳畔不停地傳來緩有節奏的呼吸聲,心不禁劇烈的跳動,雙手微汗,正欲起身逃離,卻被蕭青芙的聲音怔在原地,隻見他彈開雙眸,直勾勾的望著蕭青芙,未言一語。
蕭青芙微微一笑,道:“還不讓開,堵在門口幹嘛呢?”
姬無名霍然起身,甚是狼狽的轉身欲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身後傳來蕭青芙的笑聲:“咯咯咯……”而他已顧不得轉身回望,兀自朝大門而去,麵頰泛紅,所幸此刻天才微亮,周圍未有一人,不然見到他這幅少男懷春的樣子,不由得取笑一番。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已被緩緩開啟,蕭青芙邁步而入,徑直朝床榻而去,見床上男子閉目熟睡,這才放下懸起的心,輕聲道:“軒哥哥,都怪芙兒莽撞,不然你也不會弄成這樣!”話音未落,便已轉身退出,將房門掩上。
未幾,蕭青芙便梳洗完畢,剛來到大門處,便想到尚有一事不明,於是喚來姬無名詢問道:“無名,是不是昨天那個男的武功很高?他究竟是什麼人?”
姬無名不敢抬眸看向蕭青芙,深怕她會發現他內心的想法,瞥過眼眸,道:“昨日那男的是當朝皇後的親生哥哥,亦是忠義候的長子,領兵二十餘萬,指揮若定,師承華山,據說在江湖上也是名聲鶴立。”
蕭青芙一聽到華山就想到笑傲江湖裏的令狐衝不過是練就一身‘獨孤九劍’便已威震武林。不由得擔心起沐容琛,道:“這麼說你家王爺打不過他咯?”
姬無名道:“這個我也不知,王爺與薛子銘從未正麵交鋒過。”
蕭青芙道:“那你的武功呢?比那薛什麼的誰厲害點?”話音未落,想起昨日姬無名於暗處看著都不願出手相助,以致使秦宇軒被打傷,不由得生氣道:“好你個姬無名,昨日自己不出手,還有臉去搬救兵?”
姬無名聞言雙腿一曲,跪在地上,道:“小姐,不是卑職不願出手,而是卑職不能出手,還請小姐責罰!”
蕭青芙擺手示意姬無名起身,道:“行了,行了,你們古人啊真是動不動就跪地,動不動就卑職奴才的,你不煩我都挺煩了。”說著,頓了一頓,又道:“你知道你家王爺約的是今天何時何地比武鬥毆?”不由想起那薛子銘出手狠毒,若是沐容琛真不是他的對手,那可就糟了,一想到這,心不禁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