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男一甩手中拂塵,將拂塵搭在手臂之上,俯身說道:“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無須如此多禮!”說著,頓了頓,旋即又道:“施主,可否請你們先出去,靜慧怕有汙穢之物衝了大家!”
蕭青芙聽了,正欲啟口,卻被秦宇軒搶先一步,道:“芙兒,大師說的對,我們還是先出去等候,不然大師一看有這麼多人看著,隻怕無法心無旁騖。”說罷,示意顧瀲柔將蕭青芙帶出,而他緊跟其後,一出門,便將房門關閉,於是房內便隻剩下白若男和床上的女子。
白若男見房內隻剩下自己一人後,便邁步走向床邊,從懷裏掏出一瓶玉製的藥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放於掌心,又俯身扶起躺在床上的女子,一麵將藥丸放入女子的喉嚨中,一麵施展點穴功解開被封住的檀中穴和丹田,旋即啟口輕輕說道:“芷草妹妹,姐姐已經依照你的吩咐在子時之前來解開你的穴道,喂下服下你的獨門解藥,希望你不會有事!姐姐走了!”
原來這受傷的女子便是那賣身葬父的女子亦是白若男的下屬白芷草,她不僅精通易容之術,醫術更不在華樂鴻之下,尤其擅長用毒。她之所以會身中劇毒皆是因為她要完成楚國皇帝楚雲寒下的命令,接近蕭青芙,收集關於她的任何信息,必要時易容成她。
為了不讓人引起懷疑,白芷草便用賣身葬父一招來接近蕭青芙,可事情起了變化,安排前來強搶名女的惡霸還未出現,卻出現一個真正的紈絝子弟蕭青楓,更讓她意想不到的事卻是蕭青芙雖替自己出頭,卻隻留下銀兩,並未將自己帶走,計策失敗後,白芷草與白若男又心生一計,便是裝作被人毒打,更是中了劇毒,這樣不僅能引起他們的同情,更能借此留在他們身邊。
白芷草果然是用毒專家,才一服下解藥,她便有了起色,嘴唇,五指,手掌,足底身體各處呈黑色的地方已漸漸消失,脈象亦恢複正常,確切的說,她已經說毒藥已解,隻是為了此舉能更逼真,她是真的讓白若男鞭撻她,身上所受之傷,乃是貨真價實。加上中了劇毒,身體稍顯虛弱,所以並不能立即蘇醒。看著白芷草中毒的跡象一點點褪去,白若男方將壓在心頭的石頭落了下來。
蕭青芙甚是焦急,於門口來回踱步,過了一會,見那靜慧道姑還是沒有出來,便想進去看看,正欲推門而入,隻聽‘吱呀’一聲,便見房門被打開,白若男從屋內走了出來,故作歎氣,道:“也不知這姑娘究竟得罪誰了,竟然下如此毒手,這毒藥雖解,可這身體被鞭撻成這樣,隻怕她就行醒來也將會是廢人一個。”
蕭青芙聽了,忙問道:“靜慧大師,你是說毒藥已經解了嗎?”未等白若男回答,又道:“真的嗎?”白若男道:“好在貧尼知道她所中之毒乃是‘鶴頂紅’,而慈航靜齋的百花丸可解百毒,‘鶴頂紅’正是其中一毒。”
顧瀲柔問道:“這麼說,那位姑娘已經沒事了?是嗎大師?”
白若男聽了,搖了搖頭,道:“貧尼隻能說她身上的劇毒已解,至於有沒有就靠她自己的可有生存的意誌,受了如此嚴重的鞭撻之刑,能撐到現在已然是萬幸了。還請施主速去請大夫一看她身上之傷。若是遲了,傷口容易腐爛,貧尼隻懂解毒,對於外傷一概不知。”蕭青芙聽了,連聲是道,當即吩咐小嬋又去城西醫館請莫離,隨後又拿了一百兩銀子給白若男說是診金,又想買幾粒白若男口中的百花丸,卻被白若男回絕。
待白若男走後,蕭青芙方揀了座而坐,自斟茶水而飲,旋即說道:“軒哥哥,這慈航靜齋的道姑真是厲害,隻怕比那峨眉尼姑還要略勝一籌。”說著,心下暗忖:“還以為慈航靜齋隻有出現黃易的小說裏,沒想到這大燕竟然也有。”
秦宇軒聽了,沉吟半晌,方道:“芙兒,你不覺此事甚是奇怪!”
“軒哥哥,你說的是何事?”
秦宇軒說道:“我大燕雖然尼姑庵眾多,可從未聽聞有什麼‘慈航靜齋’,而且這位靜慧道姑口中所言的百花丸又是前所未聞,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此事隱約中透了一絲詭異。待這姑娘痊愈後,需得打發了才行。”
蕭青芙聽了,正欲嬌嗔,便見小嬋跑了過來,身後跟著莫離,隻見他氣喘籲籲,步伐越來越慢,當即上前相迎,一麵伸手拿過莫離手中的就診箱,一麵伸手拉著莫離加快速度朝屋內跑去,隻聽莫離喘籲籲的道:“二小姐,慢點,慢點,哎呀,我的這副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