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親帝派中的佼佼者兵部尚書鄭國義肘膝而行,步至祭壇玉階丹墀之下,重重磕頭,道:“薛章致狼子野心,更是喪心病狂欲刺殺皇上,若不是皇上洪福齊天逃過此劫,隻怕後果不堪設想,微臣不能為皇上分憂,真是罪該萬死,求皇上降罪!”
那些百官們也都是身經百戰的人,一看鄭國義此舉,就已知他的目的,也知他們現下需要做的事情,隻見他們俯伏齊聲道:“臣等無能,護駕不力,甘願受罰!”
淩玨見狀,不甚喜悅,卻不露聲色,故作鎮定,道:“不知者不罪,且薛章致的奸計也未得逞,朕不會責怪你們,隻是朕一時不差,讓薛章致辭官攜眷離京,如今這金陵已無薛氏族人,加上他弟薛章遠手握二十萬精兵,隻怕不日便會舉兵造反,不知愛卿們可有良策?”
如今這些官員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對於淩玨所言的一切話,都隻會言聽計從,再說,這大燕江山本就是淩氏的天下,那些原本效力於薛章致的官員也都是害怕薛章致的威懾,害怕一旦不聽話就會家破人亡,而此時的情況亦是一樣的,於是轉起態來,那是分分鍾的事。
隻聽百官齊聲道:“臣等聽從皇上吩咐!”
對於百官們這種態度,淩玨早就了然於胸,隻聽他朗聲道:“如今薛章致雖辭官離京,可這一切都隻是表象,據探子回報,薛章致擁兵自重,屯兵三十萬於揚州,欲割地為王,舉兵造反,雖然他此時還未有所舉動,可這一切是必然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與其不知他何時造反,朕決定先發製人,他本欲趁著今日祭天一事,讓死士點燃他事先埋伏在大慶殿的煙花,燒死朕,甚至燒死你們,不過這些死士已全數捉拿。如今朕便點燃這大慶殿的煙花,讓大慶殿毀於一旦,更造成朕實在大慶殿的假象,讓他可有有借口舉兵造反,待他鬆懈之際,朕便出兵鎮壓,一舉拿下他們,不過朕此舉需要你們的幫助,不知眾愛卿可欲幫朕完成這出戲?”
別說隻是做戲,即便是淩玨此刻下令誅殺這些官員,他們也不敢說句不,於是這些官員紛紛點頭願意配合淩玨。
為了能讓這場‘意外’看起來天衣無縫,不僅點燃了大慶殿裏的煙花,更是讓這些官員‘死’的‘死’,‘傷’的‘傷’,至於這祭壇上的皇親國戚更是全部‘犧牲’,一時間,大慶殿內濃煙彌漫,‘屍骨’遍野,死傷無數。隻有少數的‘幸存者’活了下來,他們將淩玨事先備下的說辭傳將出去,頓時,大慶殿的‘悲劇’傳遍了整個金陵,甚是傳向大燕的各個角落,當然,身處揚州的薛章致毫無懸念的得知了這個事情。
這些官員和皇親國戚當然不是真死,而是全數被淩玨藏了起來。更是為了掩人耳目,那些‘已死’的官員家裏,和皇親國戚家裏紛紛布置靈堂,當然紫禁城內也不例外,清一色白布飄飄,幢幡颯颯,迎風咧咧而響。一時間,整個金陵陷入悲哀之中,哭聲震天,哀嚎遍野。
雖說淩玨此舉是為了引起薛章致的注意,讓他覺得他的陰謀已經得逞,可以毫無顧慮的舉兵造反,竊國自立為王,可是大慶殿的悲劇如此嚴重,卻也引起了大燕西北梁國的注意。這天下雖是三國鼎立,可長久以來皆是以大燕為尊,楚國次之,梁國為末,如今得知大燕皇帝淩玨葬身火海,而淩氏一族更是死了隻剩下尚在繈褓的嬰兒,大燕為尊的局麵已悄然改變。
欲將大燕據為己有的除了狼子野心的忠義候薛章致之外,還有野心巨大的楚國皇帝楚雲寒,當然這大梁的國主顧瀲灝亦是蠢蠢欲動,在他一得知淩玨的死訊,和金陵的動亂後,就已派兵駐紮在涼州之境,一旦金陵有所異動,他便舉兵進涼,與大燕開戰。
諸葛征信辭去京畿都尉一職之後,便出任沐家軍首將,攜三十萬沐家軍朝西涼而去,而原本效力於沐家軍裏的將軍騰翼,李麟,還有軍師侯乃文,三人早就離開了沐家軍,隻有先鋒衛燁之還留在軍中,至於離開的騰翼正藏身在暗夜所守著三十萬兩黃金,至於李麟,已在皇陵之外身首異處,至於侯乃文,攜同幾名暗夜正留在揚州,刺探軍情。
諸葛征信攜同三十萬沐家軍行了幾千裏路,三十天來,星夜兼程,已行至大燕涼州境,與大梁駐軍一牆之隔,守著涼州。原本大梁駐軍隻是靜靜的駐紮在城門之外,可是淩玨的死訊傳至涼州之後,本是相安無事的兩軍已是劍拔弩張,隻待一方一聲令下,便是大戰開啟。
秦宇軒眼看著蕭青芙在他的眼前被人抓走,而他卻無能為力,即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連望其項背都不能,隻能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金陵城內,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查看蕭青芙的下落,可是卻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