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萱,這兩天有不少同學找我反映你的情況。”嚴民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故意頓了頓,看著他叫來談話的唐萱,沒有看到半點他所希望看到的心虛或者不安,這讓他心裏反而有些不自在,輕輕地咳了兩聲,繼續道:“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非常的不好,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很多女生也因為這個,分散了精力,這樣下去,對大家的學習都不好。”
“所以呢?”唐萱冷靜的看著他,沒有表現出心裏的不耐煩。
對於嚴民這個輔導員,唐萱前世沒什麼太多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隻能說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更多的就沒有了。而今生,和這個輔導員幾次接觸之後,唐萱也隻留下了平庸的印象。
“所以呢,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的考慮考慮,你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嚴民看著唐萱,一臉嚴肅的道:“有好些同學找我,說出了這樣的事情,身邊有那麼一個手腳不幹淨的人,總讓人不放心,也無法安心學習,甚至還有同學義正言辭的要求學生將害群之馬通報批評甚至強製退學。”
“我覺得這些同學的要求合情合理!”唐萱心裏冷笑,臉上卻讚同的點點頭,不得嚴明心底鬆口氣,又直接道:“不過,這些事情您和我說可沒用,您應該和校領導反映,應該盯著警察局那邊,讓他們早點破案,早點將那個害群之馬抓出來,也能早點平息這件事情。您說我說的對吧?”
唐萱的話讓嚴民的臉色有些訕訕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找上他了,眼前這個從來不出風頭,總是安安靜靜上下課的女生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他笑笑,道:“唐萱,我也不和你繞什麼彎子,就直話直說了。過來找我反映的同學都懷疑你,說你的嫌疑最大,還有同學說你在宿舍那裏鬧得大家都很難堪,有你在,她們實在是不安心。”
“所以呢?”唐萱挑眉,這是有人覺得她這個柿子換個人捏一捏就會變軟,所以就將他給搬出來了嗎?可惜的是她們找錯了人,她們應該到教務處找人,而不是嚴民。京大的經管係有七八個專業,有些熱門專業還不止一個班,嚴民是其中三個班的輔導員,主管這三個班學習生活中遇上的各種事情,說的好聽些他是輔導員,說得不好聽些就是個處理打雜的,而他這個打雜的還是個剛工作沒多久的菜鳥,拿捏不住人。
嚴民是唐萱這一屆學生考進京大那一年的京大畢業生,他屬於那種個頭一般,長相一般,家庭條件也很一般的學生。能考上京大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榮耀,而拿到京大的錄取通知書也是他這一生最榮耀的時刻,他的人生在那一刻進入了巔峰,也在那之後走上了下坡路。
進入京大之後,他似乎也耗盡了他一生的才華和好運,四年大學,嚴民庸庸碌碌,曾經的意氣風發似乎隻是一場夢。在別的同學或才華初綻力氣被大公司、大企業紛紛相中,拿了聘書,準備進入社會大展拳腳,或學得越多越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少,想要繼續積累知識,下了狠心,考了研究生準備繼續深造,或覺得視野太窄,決定出國開開眼界,用另外一種方式深造的時候,他選擇了留校。留校對於普通院校生來說是個很好的選擇,但對京大的學生而言卻真不是什麼好出路,對曾經壯誌滿懷的他來說更是百般無奈的選擇。
他的學曆文憑拿出去外麵或許還能好生炫耀一番,但是留在京大——嗬嗬,進了這扇大門,隻要不頹廢,隻要能順利畢業,誰能比不上他嗎?甚至不客氣的說,學生中成績優異的那些,現在就比他更強。學曆壓不住人,年紀又不大,嚴民在學生跟前真沒多少威嚴。正因為這樣,嚴民急於在學生之中立威信,這也是有那麼幾個人向他反映情況之後,他找唐萱過來談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