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進入夢鄉,卻不料整整一夜噩夢不斷。在夢裏不是顧念白黑著一張臉拿著離婚協議向自己提出離婚,就是季語嫣帶著吉祥和如意兩個女兒百般戲弄嘲諷自己,而顧念白此時隻是自顧自地淺笑不語,站在一邊觀戰……
丁筱瀟從連連噩夢中驚醒時,仍是心有餘悸,心髒怦怦直跳,額頭上冷汗涔涔。剛想睜開眼睛卻不料被明媚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丁筱瀟這才發現天光已經大亮,時候已然不早了。轉頭一看,枕邊的顧念白早已不知去向。丁筱瀟眼睛盯著窗外蓬勃升起的朝陽,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心髒也逐漸恢複了正常的節拍。
嗬,原來隻是一場噩夢。房間裏很安靜,丁筱瀟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突然間讓她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已是初春時節,但是氣溫依然低迷。一連幾日陰天的連累也使氣溫沒有急速升高的跡象。春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愜意得很。丁筱瀟心裏也不禁變的慵懶起來,雖然醒來一段時間了,可她卻偏偏賴在床上不想起來。哪怕就是一根手指頭和腳指頭,都懶得動上一動。
回想起來,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享受到這種既安靜、愜意、舒適又令人全部身心都鬆弛的時光了。丁筱瀟兀自懶洋洋的躺了很久,腦子裏安安靜靜又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去想,什麼也不想去想。忽然,恍如隔世般的,丁筱瀟腦袋裏靈光一閃般憶起,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好像有這麼一個類似的早上,丁筱瀟窩在溫暖的被子裏賴床不起,靜靜地享受著假日的靜謐與安閑。
沒有愛情、沒有工作、沒有人與人之間的諸多算計和勾心鬥角,那個時候的自己簡單的如一張白紙,那樣的懵懂和充滿期待,也是那樣的容易滿足和快樂。今天早晨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那個時候去了……
正在自己的思緒裏遨遊,窗外的一聲鳥鳴把丁筱瀟拉回到現實。丁筱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動作麻利的起身穿衣服。今天不是周末,班還是要上的。片刻的懶惰縱容之後,她依舊要為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忙碌奔波。
約莫十分鍾後,丁筱瀟洗刷收拾完畢,匆匆下樓時掃了眼客廳的掛鍾,已經八點四十了。心想自己即便打車,趕去公司恐怕也要遲到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丁筱瀟卻管不了那麼多了。顧不上吃早飯,她火急火燎地衝到玄關處換了一雙鞋便徑直出門去了。她自然也看不到,顧念白為她留在餐廳桌子上的早飯以及溫馨小紙條。
幸福街路段不好打車,等丁筱瀟打上車緊趕慢趕到了公司,已經是上午九點二十多分了。丁筱瀟快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不料卻與正在她辦公室門口來回踱步徘徊的韓聰碰了個正著。
韓聰看到丁筱瀟走過來,焦急的臉色稍微有了些緩和。他快走幾步迎至她麵前,說“丁總,你可算來了,我等了你好一會了。”
韓聰很有能力,但畢竟才二十歲出頭,還是稍微年輕了些,曆練不足遇事難免容易焦躁,比高奕天少了些老成沉穩。丁筱瀟喘了一口氣,急忙問道:“韓助理,發生什麼事了。”
韓聰說:“今天剛一上班,顧總就通知部門經理以上人員去會議室開會,等不來你,高副總就隻好代替你去了。之後他發信息給我,讓我一見到你人就趕緊通知你去會議室。”
“好,我知道了。”丁筱瀟點點頭轉身剛要走,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巧笑嫣然拍了拍韓聰的肩膀,對他說:“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