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白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說的話太重了。果然,丁筱瀟聽後一下子呆住了,一張鐵青的臉急轉黑紫,直到黑的不能再黑,紫的不能再紫。丁筱瀟傻傻愣愣地看著立在玄關處的顧念白,滿臉的難以置信進而變成了失望透頂。
想不到,他真的不聞不問青紅皂白,就輕易地給她定了罪名,還說她不可理喻?竟然還暗諷她不明事理?她都這麼不明事理、不可理喻了還被人這般玩弄、欺負,她要是再善解人意一些那下場豈不是更加悲慘?
丁筱瀟不禁傷心不已,慢慢閃身讓開,任由吉祥趁機拉著如意急不可耐地跑到樓上去躲進了房間裏。丁筱瀟壓根不去理會兩個落荒而逃的孩子,隻是目光冷冷淡淡地看著顧念白,一臉的漠然和清冷。她們隻是事端引爆的導火索,顧念白才是那個擁有點燃或者熄滅導火索能力的人,而他剛才的言行舉止都再清楚不過的表明了他的立場。
本應信任自己、支持自己的丈夫竟然對自己惡語相向,丁筱瀟怎麼能不寒心,怎麼能不感到絕望?
“筱瀟,你聽我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念白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開口想要補救。
丁筱瀟卻再也不肯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她更不會再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我不聽,我不要聽你所謂的解釋,我就是不明事理、不可理喻了,又能怎麼樣?隻準你們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嗎?顧念白,你太讓我失望了……在你心裏,就你的兩個女兒金貴,就你的前妻更嬌貴。隻有我丁筱瀟是外人,是軟柿子,可以任你們任意揉捏是不是?!”
顧念白皺起了眉,“筱瀟,你說的是哪兒跟哪兒啊,你千萬不要誤會......”
“誤會?”丁筱瀟嗬嗬冷笑著反問道:“我誤會什麼了?是誰跟我說‘不要輕易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事’的?”
顧念白自知自己理虧在先,他快步走到丁筱瀟身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語氣低柔地說道:“筱瀟,你聽我說句話好不好。都是我不對,我一時犯迷糊錯怪了你,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坐下慢慢說,行不行?”
麵對顧念白的主動示弱投降,丁筱瀟卻不為所動。她狠狠甩開顧念白拉扯自己的手,對他怒目而視:“少跟我來這套,語言上的攻擊你還嫌不夠,你還要來點實際行動是不是?!顧念白,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丁筱瀟好欺負。”
“筱瀟,你別鬧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咱們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談談好不好?”顧念白幾近低聲下氣的出聲哀求了。
丁筱瀟的臉色有些緩和,但她並不打算就此示弱或者妥協,丁筱瀟雙手環胸倚在樓梯欄杆上,聲音悶悶的:“這會知道自己錯了?晚了,剛才是誰理直氣壯的給我定罪來著?怎麼著,你以為打一棍子再扔給我個棗吃,我就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感激不盡了啊?哼,顧念白,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見丁筱瀟嘴上硬歸硬,但表情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他再接再厲挽了丁筱瀟的腰肢把她攬過來,另一手擁住她的肩膀,推著半推半就的丁筱瀟走到客廳沙發邊坐了下來。
顧念白輕撫著丁筱瀟挺直的脊背安撫著說道:“筱瀟,我的顧夫人,剛才是為夫做錯了事,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都聽你的,甘心受罰。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計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