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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甫絮兒一直談到日落。皇甫雪茹辭了身邊的宮女,自己輕裝出宮去了。
今晚的月色極美,加上剛剛大雪小了些,這宮外街上又甚是安靜,倒別有一番景致。涼風一陣陣的吹來,月色中,一名少女倚在寺廟的門邊。
那女子生得一副好臉頰,濃眉大眼,眼睛偏偏還如漫天星辰,看久了便不由自主眩暈深陷其中。皮膚白暫,又有紅色長裙映襯著,長發唯有額間那血紅的水滴狀發飾點綴著。隻是額間發飾與一頭青絲皆是有些淩亂的樣子,顯得如此嬌小美麗。
隻是,此時美人那眼中卻是水霧迷蒙、略帶憂傷。
不遠的地方,拐角處的一名男子也是抵在牆上,看著不遠處的那名女子,眼中略帶關懷。不斷地喝著手裏的酒。
皇甫雪茹正是換了一身青色服飾朝這裏走了過來,見到紅衣女子的模樣後不禁滯了滯腳步。還是提著燈籠緩緩走了過來。
轉角處的男子見到雪茹過來很是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接著歎了口氣,換了個姿勢斜靠著,嚴重的關心與淡淡的憂傷倒是完全掩了起來,仔細看了起來。
“姑娘,天色暗了,怎一個人呆在這裏,小心受了涼。”
那紅衣女子沒有任何回應,雪茹靠近了些悄聲說了句:“姐姐怎不讓那人離去?”
紅衣女子笑著搖了搖頭說:“姑娘不必擔心,隻是家父前幾日不幸過世,心裏怪難受……”
雪茹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安慰著:“這位姐姐莫要傷心,生老病死左不過一場輪回,人人都要經曆,活著便是活著,去了便以另一種方式活著而已。”
那女子微微施禮,轉身離去了。而那偷看的男子也緊隨其後。
雪茹這才卸下偽裝,一時間竟掉了燈籠,顫抖著走到門邊靠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有所緩和。恰巧,軒轅燁正是到了這條街頭,見到雪茹獨倚門邊,毫不猶豫地將披肩取下披在了雪茹身上。
“長公主如何這樣傷心?”
雪茹朝著軒轅燁微微施禮以表恭敬:“多謝公子關心,隻是想起了父皇母後還有妹妹而已。無妨的。”
軒轅燁這才緩緩喝了一口酒說著:“那倒是本公子多嘴了。今夜月光倒是甚好。”
雪茹後退幾步看了看隱隱有著缺憾的月亮,感慨著什麼說:“隻可惜這月亮終不是圓的。月光倒是瞅著有幾分淒涼悲傷的樣子。”
“月如人,有陰晴圓缺,難免不會圓滿。但大好月光,單憑人心定奪人家的含義,怕是這嫦娥知道也會下來說上幾句理吧?”
皇甫雪茹又後退幾步,用手撲扇了下鼻前,有幾分嫌棄地說:“你們男子都……都喜歡喝酒嗎?”
軒轅燁楞了一下,搖了搖手中的酒袋,不好意思地說:“不知長公主不喜酒味,倒是我的不是了。”說著竟直接把酒袋扔了後去,自己在地上抓了兩把雪來吞了,帶著有些僵了的舌頭說:“這下算是將這美酒氣味給掩蓋!隻是可惜了這才進來的新酒,倒是有幾分不舍……”
雪茹早在這會子取下披風,搭在胳膊上,又撿起了自己的燈籠,這才到軒轅燁身旁奇怪的問了一句:“倒也不怕凍壞了……既然舍不得美酒,又如何這般浪費?”說著將披風重新遞給了軒轅燁,手提著燈籠居然是就此離去了。
“長公主路上小心,這路麵可是有不少處結了冰的。”
軒轅燁提醒了一句後,站在原地看著雪茹的背影,習慣性的去取腰間的酒袋,卻是握了個空。這才想起酒袋被自己給扔了,很是心疼地撿起早將酒灑光了的酒袋,鬱悶地盯著酒袋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真是美人和美酒不可兼得啊!”
說完便是悠悠的離去了。似是計劃有所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