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強啊,連專門對付地獄之鬼的工具都沒用上。”雷因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被大霧彌漫著的世界突然間出現了一絲光亮。在他落敗之際,那黑影帶來的黑霧開始變淡了,此刻有一點能肯定,北翼港將迎來久違的冬日陽光。
斯高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那蒼涼的臉,那計劃落空後的失落臉頰印在斯高的瞳孔裏,卻不知此刻此人心中所想,於是斯高便隻淡淡回答到:“我可沒有說過我很弱。”
“是啊,不過你變得更強了。是為了保護夥伴嗎,真是諷刺,我剛才居然用夥伴來刺激你,自己找死。不想死嗎,死了的話你的夥伴就沒了依賴了。”雷因無力地用餘光掃向斯高,那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聽到雷因的文化,斯高想到了那一夥人,不由嘴角上翹了一絲,用他那最常用的口吻,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語到:“依賴嗎?不知道是誰依賴誰。”此刻,他並不知道其他幾人的狀況。
看看那幾人,布雷走在前麵,依萊卡被雲瑤攙扶著往前慢慢挪動,逐漸走出了林子。因之前的大戰,本就是在毒血為清的情況下進行的,因此依萊卡戰完之後能清醒,得多虧他們一夥各個生命旺盛了,要讓她活蹦亂跳像娜嘉那樣,不管是行事作風還是此刻身體狀況都是不大可能。
而娜嘉今天要讓她活蹦亂跳也是行不通的,畢竟腿腳多出受傷,且有一處小腿的骨頭大抵被利器戳裂了,正疼得緊。倒是安碧絲在哭過一陣後,心口的愈合能力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她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娜嘉身上。兩人正商量著如何出去時,外麵蹦進了兩個灰頭土臉的家夥,其中一紅發男人見到兩個女孩,便樂悠悠地飛奔過來,口中喊到:“娜嘉小姐,安碧絲小姐,擔心死我了!”說著,那淚如泉湧奔了出來,這大抵就是淚奔了吧。
娜嘉和安碧絲看到紅發帕克和笨拙羅塔斯,拋出了笑臉,他們也不知道此刻斯高的狀況,不過他們堅信斯高能贏。
回到贏了的人斯高這邊,雷因聽著斯高的話,又看到斯高那臉上浮現出的表情,不由說到:“是嗎?做你夥伴真是太好了,可惜我沒有選擇做你夥伴呢?”
“你不是選擇做我敵人了嗎?”斯高笑道。
斯高的話,引得雷因苦笑起來:“是啊!”苦笑的原因不言而喻,因為孤獨。他原以為斯高和自己一樣都是孤獨的人,所以不以為然,可如今才發現孤獨的隻有自己,他閉上眼歎道:“好寂寞啊。”
“你以為做世間的主宰就不寂寞了嗎?”斯高收回了微笑,淡淡問到。他早已看穿雷因的心思,因為寂寞,所以想成為世間的主宰,那麼所有人都聽他的,都圍繞著他,他就可以不寂寞了。
其實,雷因是知道的,不會。那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寂寞,離那個想親近的人越來越遠。在落敗之後,那個想親近的人的模樣越發清晰,是雷因的父親,族長大人。他依舊苦笑著回答到:“至少做世間的主宰,他能多看我一樣,而不是把目光隻投給大哥。”
原來,雷因口中認為族長不能做大事,什麼目光短淺、保守古板這些話都隻是為了自欺欺人地掩藏那份失落的心。就算族長是一個保守古板的老頭,他多關心雷因一些,雷因都不在乎他的作為。
“他看你多少眼我不知道,不過他若沒看你,你早死了。”其實,雷因不知道,正由於自己從小體質弱,族長才不得不時刻關注他,不讓他參政,而把所有繁瑣的事交給大公子。但是作為族長的兒子看不到這樣點,他們分辨父愛的方式就是誰能獲得更多涉政的機會,這就是每個族或者每個王國統治者的悲哀。
雷因聽到斯高的話,沉默了,他望著逐漸明朗的天,淚滑過眼角,浸濕地麵。沉默似乎將時間拉得很長,而似乎許久以後,雷因手中拿出一塊如鮮血般紅的石頭,他將此遞予斯高。
斯高也沒想接過石頭,問到:“這是什麼?”
“斯丹迪奧你知道是誰吧。”雷因認真地看著斯高說到。
斯高白了他一眼,冷冷到:“講重點。”這也不怪斯高冷淡,問這問題,侮辱斯高孤陋寡聞也要有個限度。這艾雷內世界,誰不知道斯丹迪奧啊。
雷因勉強的笑了笑繼續說到:“有人說他是英雄和邪魔戰鬥,有人說他才是魔頭,因為自己是當時世界最強,統治世界,壓迫別的族人。當然稱他為英雄的是他自己所在的種族,也就是我們洛克因族,而罵他最凶的是我們的敵盟裏的主導種族帕斯族。當然誰對誰錯,畢竟過了一千年,誰知道。但有一點能肯定的是,斯丹迪奧無疑是但是最強的,且千年來無人超越,恐怕他的一半能力都不及。”
“你說這麼多,是想說關於斯丹迪奧的意誌吧。”斯高尋了雷因身旁一塊空地坐下,轉動著手中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