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回來後,我天天在家裏休息,江潮也在盡可能的抽出時間陪著我,連公司都很少去了,生怕我再出什麼事兒。另外江萌的事情辦的也差不多了,錢都已經打到了江萌的賬戶上,機票也訂好了。
送江萌走的那天,我拉著江潮一塊兒去的。因為我看得出大概是骨血相通,江萌對江潮有一種特別的依賴,每次江潮下班回來,她都時不時的湊過去想要親近江潮。可偏偏江潮對她視若無睹,每次江萌眼底都會閃過一絲絲的失望。看著她這個樣子,我也覺得特心酸,上一代的錯誤導致了這一代人的悲哀。
在車上江萌還是那副樣子,穿的很個芭比娃娃似的,隻是一雙大眼睛裏毫無光澤。盯著窗外飛快逝去的景物發呆。說實話,雖然江萌對我的態度不算友善,甚至有些敵意。可我對她卻絲毫生不出反感,畢竟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姑娘,肩膀上能承受這麼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當年我十八歲的時候,還和林雙在高三校園裏張牙舞爪呢,一想到林雙,我又有點糾結了。
到了機場的時候,江潮幫忙把行李拎下來,遞了過去,本來似乎打算開口說點什麼,可猶豫了半天,江潮還是沒吱聲,隻是揚了揚下巴:
“自己進去吧。”
江萌亮晶晶的大眼睛裏再次閃過一絲絲的失望,看的我直心疼。我清咳了倆聲開口:
“你要是想回來看看,就隨時回來,這兒不是還有我們呢...”
我話還沒說完呢,江潮就悶聲悶氣開口:“別回來了,拿著那麼多錢想去什麼國家都成,隻要不要這兒來。”
江萌的眼圈一下就紅了,點了點頭。
我掐了把江潮,小聲的開口:“你幹嗎啊?”
江潮正準備出聲了,結果手機響了起來。江潮拿出手機瞧了一眼,皺眉接起來:
“喂,您好。”
江潮隔著電話聽筒皺眉聽了幾分鍾後,掛斷電話臉色不太好看。我問了一句:“出什麼事兒了?”
江潮扭頭瞧了我一眼:“公司出事兒了,現在還不清楚,回去再說。”
說完這句話,江潮轉身就往車上走。我也趕緊轉身上車,走之前我囑咐江萌:
“你自己進去,我跟你哥不送你了,到了美國給我發個信息,知道了嗎?”
江萌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得,我沒功夫跟這妮子上勁兒。也趕緊上了江潮的車,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江潮一直在打電話,而且心情明顯不太好,時不時的跟人吵吵倆句。我也聽了個大概,好像是江潮自個兒那房地產公司資金鏈出問題了,現在銀行的人上門來討債來了。
我沒敢出聲兒招他,直到我們倆人匆忙趕到公司的時候,公司已經亂成一團糟了。前台的小姑娘還是上次的那個,一見我倆進來,趕緊上前彙報:
“江總,銀行的人正在辦公室等著呢,說今兒要是不解決這個問題,就要起訴法院了。現在所有人都在您辦公室裏陪著呢,江總,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