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蠡縣外的小草原將生命的樂章演奏到高潮,大地作琴,綠草當弦,蟲鳴為音,山花添景,蝴蝶起舞,這是一場生命的盛會。
一陣陣清風不知從何處起始,帶著泥土青草的芬芳席卷而來,讓秦天就這樣沉醉,躺在這片天空之下,看著碧藍碧藍的天空,感受著大自然的寬厚與親切,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拋開種種恩怨情仇,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躺在這片純淨而自由的天地之間,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樣,閉上眼,感受陽光下的自然律動……
來到滇西省亞南市蠡縣已經大半年了,如同這般躺在這片碧草茵茵的草地上,沐浴在春天的陽光下無疑是秦天最喜歡幹的一件事,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忘卻一切煩惱,暫時拋開一切內心的不平與憤慨。
不知何時,一片厚重的烏雲飄來,有勁風開始肆虐,秦天睜開了雙眼,很不甘地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有些無力地站起來。
一米八幾的身高,二十歲左右的麵孔,勻稱的身材,端正的五官,這樣的組合總會讓人聯想到青春活力,陽光帥氣,隻是秦天本該充滿青春氣息的身上卻帶著幾分頹氣,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甚至整個人帶著幾分蕭索與孤寂。
“連老天也這般不給麵子!”他看著天空嘀咕。
小草原之上的天空,完全被烏雲所覆蓋,秦天不得不撒丫子狂奔,對於滇西省蠡縣而言,四五月的天氣就像戲台上的戲子,說變臉就變臉,而且很可能是狂風暴雨。
秦天一路狂奔,來到小草原邊上一條土路之上,土路旁,一輛有些破舊的摩托車立在那裏,隻是每次看到這輛摩托車便會讓秦天內心一陣不平靜,神色有些陰鬱,牙齒也會忍不住咬幾下。
曾幾何時,這樣的摩托車根本不會入他的眼,出門豪華跑車代步,風光無限,如今卻一切都變了,就如同一頭蛟龍突然變成一條蜷縮在陰暗中的小蛇,一下從天上掉到了臭水溝。
跨上破舊的摩托車,插鑰匙,點火,破舊的摩托車頓時發出還算正常的轟鳴聲,此時此刻秦天也顧不得內心深處那一絲怨憤,勁風和黑雲預示著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他不得不轟著油門,向著蠡縣城區方向而去。
“轟哢……”一道恐怖的閃電自雲層中衝出,震動這片天地,大顆大顆的雨滴開始落下,而後在最短的時間內演化成瓢潑大雨,片刻間,這片小草原之間的土路便泥濘一片,摩托車頓時變得不聽使喚起來,輪下打滑,難以把持,跌跌撞撞前行。
這段土路並不平坦,起伏不斷,讓秦天有種難以掌控的感覺,一個下坡路段,頓時讓摩托車在泥濘中失去了控製,在泥地上如同泥鰍一般向路邊一塊大石之上撞去,秦天想要改變方向都不能。
“靠,你大爺……”秦天變色,罵了一句,雙腳一踩,直接跳離摩托,因為他很清楚,撞在眼前這塊大石上絕對要出問題,說不定要交代在這裏,竟管滿心憋屈憤恨,但卻還不想死。
然而就在他跳離摩托車之時,躺在他口袋中一塊拳頭大小光滑如玉的東西卻滑了出來,隱隱可見這是一塊如同琥珀一般的晶石,內部有一粒小指頭尖大小的如同蟻卵一般的存在。
“糟糕……”秦天看著掉落而出的晶石,麵色大變,這是他一直以來視若珍寶的東西,乃是他爺爺秦世元所贈,一直被他珍藏,各種奇物他收藏不少,但這卻是他唯一保留下來的東西,其它東西全被家族以家族財產的名義全部沒收,這塊被他命名為蟻晶的晶石成了他離開北海時的唯一紀念之物,也是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種信念的支撐,因為這是他爺爺所留,寄托了他對爺爺的諸多思念以及他爺爺對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