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感到絕望的時候,她耳邊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聲。
聲音極低,似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有些膽怯,輕輕拍了拍身旁男友的肩膀:“好像有人說話!”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刺在男友因為沮喪而幾近麻木的神經上,他疑惑地望了一眼黑暗中的女友,側著耳朵靜靜地傾聽著隧道裏的動靜,然而除了兩個人的喘息聲之外再沒有任何聲音。
“沒有啊!”男友有些泄氣地說道。
“怎麼會?你仔細聽,好像他們在說著什麼!”女友忽然看到了希望,眉飛色舞地說道,“會不會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男友聽了女孩的話,再次側著耳朵聽著下水道內的動靜,然而結果還是一樣,他甚至能聽到女友因為激動而心髒劇烈跳動聲,卻始終聽不到所謂的交談聲。
“是幻聽吧!”雖然在這個下水道中他們不知道時間,但是男孩大略估計兩個人被困在這裏差不多有一天一夜了,除了喝了一些從隧道壁上流下來的水之外,兩個人滴水未進,這時候產生幻聽也是合理的。
“不會,我確實聽到了!”女孩固執地駁斥著男友的推斷,“我能分清幻覺和現實,我確實聽到了低語聲,那聲音是從裏麵傳來的!”女孩指著自己耳朵裏聲音的方向說道。
女孩說著掏出手機,信號在這裏是空的,不過憑著手機屏幕上微弱的光亮,女孩起身,緩慢地向隧道深處走去。女孩走出數步,見男孩始終沒有跟上來,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你跟不跟我走?”
男孩有些猶豫,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恐怖的傳說,他立刻站起身來向前奔了幾步,牢牢抓住女友的手說道:“你聽說過陰河詭語的傳說嗎?”
雖然是在黑暗之中,不過男孩依舊感覺到女孩的身體猛然一顫,而此時女孩耳邊的聲音似乎更清晰了,但她卻依然聽不清那兩個人究竟在說什麼。
女孩忽然覺得腦袋一陣陣劇烈疼痛,心煩意亂,她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伏在男友身上掙紮著。過了好一會兒,女孩停止了掙紮,她抬起頭怔怔地望著男友,忽然猛地推了男友一把說道:“走,快走!”
男友被女孩推了一個踉蹌,身體向後一傾倒在了地上,腦袋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隧道的牆壁上,他覺得眼前的黑暗越發沉重,像是有了重量一般重重地壓在眼皮上。與此同時,女孩轉過身,一個黑影向女孩的方向撲了過來……
每一個城市都藏著一個或離奇詭怪、或淒婉繾綣、或玄乎其玄的傳說。許多城市因為這些傳說而聞名,還有以這些傳說命名的城市。如果說城市是一座用鋼筋水泥築造而成的軀殼的話,那麼這些傳說就是這些城市的靈魂。
卞虎皺著眉,盯著對麵一直低頭忙碌的黃怡婷,幾次欲言又止。河神案結束之後,重案組所有人的目光便瞬間轉移到了沈玄的下落上了。
雖然在吳華忠的再三懇求下,當地有關部門加大了搜索力度,但是由於此時正值汛期,加上沈玄最後出現的洞穴積水深不可測,且水下河道更是四通八達、亂流縱橫,因此盡管相關部門竭盡全力搜救,然而沈玄的下落始終成謎。
一個身負重傷且極其畏水的人墜入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冰冷洞穴中,存活下來的概率究竟有多大?卞虎曾經當過特種兵,以他自己的身體素質來說,在那樣極端惡劣的生存環境下,最多也隻能存活一兩天,因為身體的熱量會很快被河水帶走,而此時距離沈玄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十天,對於任何人來說生存的希望也已經無限接近於零了。
可即便如此,黃怡婷始終相信沈玄還活著,因為搜救人員除了找到河神的屍體之外,並未發現沈玄的屍體。而且河神的死亡極其怪異,它身上隻有輕微外傷,內髒完好,重案組的法醫一時之間也極為困惑,它是受到了什麼樣的襲擊呢?但黃怡婷相信,殺死那隻河神的一定是沈玄,至於究竟用的什麼方法,卻不得而知了。
“黃姐,宋隊和吳老呢?怎麼一上午都沒有見到這兩個人啊?”卞虎是一個耐不住性子的人,整個上午辦公室內隻有他和黃怡婷兩個人,他已經快憋瘋了。
黃怡婷微微抬起頭淡淡地說道:“早晨吳老和宋隊剛一到局裏,就被一輛車接走了,看車牌應該是市委的,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