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攀岩到那麼高的地方呢?那些報案人怎麼會成為這起案件的死者呢?這兩個問題整晚困擾著吳華忠,他坐在房間內一根接著一根地吸著煙,等待著天明,希望那個案發現場能給他一些靈感。而同時睡不著的還有沈玄,從下午到黎明他一直在查閱著什麼,身邊發生的事情就像是與自己無關一樣。他也在焦急地等待著一個消息。
早晨重案組的人在楊隊長的帶領下驅車趕往發現先前那幾具屍體的山洞,不過這一路卻並不是很順利。因為那個地方偏遠,沿河之上隻有一條小路,他們隻能將車停在村子中,然後幾個人徒步沿著河逆流而上。
河水很淺,清澈見底,在這個汙染成為話題的年代,這樣幹淨的溪流極其罕見。據楊隊長說,這條小溪隻有在盛夏雨水充沛的時候才會有,是由空山水彙聚而成的,因此這條河流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時節是幹涸的。黃怡婷看著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水麵,很有在水裏躺一躺的衝動。
沿著河流而上,周圍越來越荒蕪,小路漸漸地被荒草完全湮沒,最後連那條小路也消失了。他們隻能順著河流的方向踩著荒草前行,行動速度相當緩慢。用了兩個多小時,楊隊長終於在一座矮山前麵停了下來,指著前麵說道:“就是那座山。”
黃怡婷站在山前選擇一個相對較好的角度,拍了一張照片,從照片上很容易看出那條小河正是從那座小山腳下繞過來的。他們又向前走了一百多米,楊隊長撥開一片荒草叢,指著小河旁邊的洞口說道:“這就是那個山洞了。”
“洞口這麼小?”卞虎半躬著身子向那洞口望去,“吳老,我先進去看看。”
吳華忠點了點頭,卞虎將外套脫掉,然後躬著身子從濕滑的洞口鑽了進去,這個洞口還真的是非常狹小,他並不算胖,爬起來還略顯吃力。等他進入之後,向外麵的人喊道:“裏麵沒有什麼危險,你們可以進來了。”
之後幾個人才一個接著一個進去,這裏的情形和幾年前沒有什麼兩樣。裏麵的空間很大,整個天坑呈一個葫蘆形,下麵很寬敞,越往上越狹小,葫蘆口的地方隻有直徑一米左右的一片被灌木掩映的藍天。
吳華忠觀察著這個洞穴內部的結構,他的腦海中依然回想著那個問題,究竟是什麼讓那幾個人攀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的?這個洞穴隻有這塊開闊的地方,而且似乎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他抬起頭看著長滿青苔的洞壁,扭過頭對卞虎說道:“卞虎,你能從這裏爬上去嗎?”
卞虎觀察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可以,但是危險性比較大,我試試看。”說完卞虎選擇了一處石頭突起的地方,雙手撐著身子,稍稍用力,身體便貼在洞壁上,然後抬頭觀察下一處著手的地方,雙手用力,手腳交替向上攀緣,整個過程身體始終緊緊貼著洞壁。因為牆壁長滿青苔,濕滑異常,卞虎每向上一寸都十分小心,要在心中不斷盤算路徑,試探著力點,確定安全後再向上攀爬。這樣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卞虎已經掛在洞壁的半腰。
“卞虎,怎麼樣?”吳華忠向上麵喊道。
卞虎雙手緊緊扣住一塊石頭說道:“這裏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
“你向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吳華忠接著說道。其實吳華忠讓卞虎攀岩上去有兩個目的:一來是想知道攀岩上去的難度究竟有多大,二來是想解決一直困擾他的那個那些人為什麼會攀岩那麼高的問題。他懷疑可能是那些淘金者在這個洞穴內部發現了與黃金有關的線索——金脈。
卞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氣喘籲籲地說道:“四周都是青苔,沒有見到什麼異常。”
“好,那你趕緊下來,注意安全。”吳華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