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雷所住的地方,位於白旗鎮的最裏端,據當地人說,那裏是白旗鎮的舊址。白旗鎮多年前隻有十幾戶人家,就居住在那裏,後來人丁越來越興旺,鎮子也就越來越大,現在那舊址上的老宅幾乎全部拆遷了,隻剩下王青雷這一戶人家孤零零地屹立在一片瓦礫之中,這片廢棄的瓦礫將王青雷與白旗鎮遠遠地隔開了。
還未到王青雷家,一股鹹絲絲的惡臭便隨著熱騰騰的風,撲麵而來,令人作嘔,所有人都清楚,這是屍體發出的惡臭。可即便這樣,聞訊趕來的好奇的人們還是掩著鼻子,將王青雷家圍得水泄不通。
見到重案組到來,人群讓出一條路。吳華忠帶著沈玄、黃怡婷走了進去。這是一棟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建築,一扇破舊的木門,低矮的紮著圪針的院牆,被煙熏得黑漆漆的茅草屋。走進院門,裏麵站著幾個戴著手套的民警,他們正在對案發現場進行勘查,一名民警捂著嘴從屋子裏出來,正好碰見劉暢,他皺著眉,指著裏麵說道:“劉隊,你們做好心理準備,裏麵簡直……”說著他奔了出去。
劉暢看了看吳華忠,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己手上帶出來的刑警,怎麼連案發現場都撐不住?吳華忠的臉上卻嚴肅了起來,他皺了皺眉,帶著幾個人走了進去。此時屋子裏已經落滿了蒼蠅,兩個法醫正在一麵拍照,一麵檢查屍體。
與想象的不同,死者王青雷的屍體完整無損,但是極其消瘦,身體潰爛,緊貼在手骨上的皮破裂,膿水從破開的地方流淌出來。死者死的時候是呈趴著的姿勢,肚子下麵墊了一塊磚頭,頭瞥向屋內一側,在他頭的旁邊有一些已經幹了的糞便和幾根已經幹掉落滿蒼蠅的腸子。
一種不該有的猜測從黃怡婷的腦海中萌生出來,她覺得有些反胃,立刻跑了出去。
而這時,一個負責勘查現場的民警從屋內走出來,對劉暢和吳華忠說道:“屋內發現了一些動物的絨毛,在裏麵的桌角上發現了鐵鏈,桌角上有一些很深的齒痕,看上去與死者頸部的齒痕極為相近。”
“立刻去化驗那些動物毛,一定要盡快確認是不是屬於那隻罪獸!”劉暢吩咐道。
黃怡婷站在門口嘔吐了一會兒,這時一個小女孩走過來,遞給黃怡婷一張紙,黃怡婷抬起頭,看見小秋正微笑著站在自己麵前。
“謝謝你。”黃怡婷接過紙,擦了擦嘴。
小秋皺了皺眉,然後緊鎖的眉頭一下子綻開了,說道:“警察姐姐,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聽過的笑聲,就是在王爺爺這裏。”
“在這裏?”黃怡婷驚詫不已地望著小秋說,“你確定是在這裏聽到的嗎?”
“嗯,沒錯,我記得前不久,我和其他幾個人到這裏給爺爺送吃的時候,聽到了笑聲。”小秋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