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些日子,玉清便進了王府,她總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戲弄七七,若是換作以前,南宮烈倒還是經常護著七七,因此,玉晴每次都是碰一鼻子的灰,可是現在的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隻眼,凡事也不管,隻縱了那玉清前來挑釁。
玉清便更加的猖狂,七七縱然不肯受她,隻是,上官掌事千叮嚀萬囑咐,不要七七去招惹是非,七七便屢次的忍了。若非如此,玉清哪能有如此得瑟的一天,更可恨的是,明明是她來找事,卻是假裝成一個純情的小白羊,而他,竟然信她,卻不肯信我。
這一夜,七七高燒不退,這一夜,鮮血浸染了被衾,這一夜,淚水濕透了枕巾,她的身旁卻再也無一人,縱然血淚成河,那又怎樣,誰會關心,昔日那個端湯喂藥的人,你在哪裏,為何,還不曾出現,哪怕是在夢裏,
病床上,一陣陣的咳嗽,震破黑夜,牽著嗓子,撕心裂肺的疼,仿佛輕輕一咳,五髒六腑都要震碎了一般,身體上的折磨、傷痛,又能算得了什麼?七七倒有幾分慶幸,慶幸肉體的傷,若是,身體更痛,心底的傷,是不是就可以減輕些,
情深是毒亦是蠱,他的眼神,何不是如同毒蛇一般,啃食我的心,疼痛的記憶再一次的一卷而來:
玉清糾集了幾個丫頭片子,幾個婆子按著我,那幾個丫頭生生的拽掉我麵上的紗巾
玉清的話至今還在耳邊回蕩,仿佛蝕骨的疼痛,席卷在我的周身,
“呦,哈哈哈”在我容貌顯露的那刻,刺骨的笑,丫頭們的,太監的,玉清的,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天地之間,都在旋轉,那時好像天地隻剩下我,那些人,那些笑臉,那些笑聲,仿佛,越來越不真切,越來越遠,腦子一陣的眩暈,窘迫的想要鑽進地縫,氣憤的想把玉清千刀萬剮。
隻是,若不是姑姑不讓我招惹你,我定會殺了你。
我忍住一切,不語,隻是用力的瞪著她,宣泄著滿腔的憤恨。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蛤蟆仙子下凡啊”眾人又是一笑,我仍是不語,也不再看她,扭著臉,望向了別處,不想讓她得意我的窘迫,努力忍著淚水,不讓它留下來。
“你怎麼不說話啦,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自以為很漂亮的嗎?你的洌王爺呢?哼,他再也不會庇護你了,因為,他對蛤蟆是不會有興趣的,”
眾人都哄笑著叫嚷“癩蛤蟆、癩蛤蟆、癩蛤蟆”
我咬著牙轉向玉清道“夠了嗎?郡主要是罵夠了,就請讓開,好狗,還不擋道呢”
玉清怒道“呸,好你個張狂東西,憑你,也敢教訓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還幻想著當王妃,瞎了你的狗眼,洌哥哥現在對我好的很,情意綿綿,你,不過是個廢棄的奴才,他現在看見你就會覺得惡心,正眼都不會瞧你一下”
說著,用藏在衣袖裏的鋼針,使勁的紮向了我,我忍住疼痛,一聲都不會叫,硬撐著,不肯讓她得意
“你怎麼不哭著向我求饒”
我沒有看她,我的心正在流血,痛得要命,肉體上的疼痛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又怎會在乎。
她見我不肯低頭,一針一針的向裏刺,刺上,再拔出,再刺上,再拔出,我能感覺到,我的血,在順著皮膚向下流,
我就站在那,不動也不喊,不是懦弱,而是,已經麻木。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玉清知道那是洌王爺,自然,準確的說,這一切,都是玉清的計謀,
她故意為難我,卻又差人去請列王爺,這又為何。
隻刹那間,玉清,周圍的人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把頭發弄得亂亂的,在地上呻吟,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打過一般,似乎還是打的不輕,
玉清更是蓬頭垢麵,倒在地上,嘴角,不知何時掛了兩滴鮮血,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傻傻的愣在那,
“玉清”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南宮烈,一個快步,已將玉清橫著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