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夢死歡情場,美食美酒擁美人。
天燼國都城最大的青樓妓館裏,一紅衣女子挑著足尖,媚眼如絲地看向不遠處正解著外衫的美貌男人。
男子衣衫半掩,媚意和清俊融為一體,很是誘人,他偏著臉頰,下頜線條分明,引人遐想。
隻見他眼眸一轉,輕輕啟唇:“翎雲懇求七小姐一夜良宵,翎雲的初次,不想獻給旁人。”
這等歡情場裏,有男子尋歡之地,自也有女子作樂之所,紅衣女子正是這裏的常客,許多初次拍賣的雛兒都想求得她一顧,隻因,她身世地位旁人不敵,她美貌無雙無人可及。
與如此女子共度初夜良宵,是他們能為自己求得的最大的恩賜。
初次?紅衣女子心中一聲冷哼,怡情樓慣喜歡這類把戲,哪個男人都能說自己是雛兒,有甚稀奇?!
“你若能裸著將桌案上的那杯酒帶來我麵前,不用雙手和那雙粉唇,今夜,我便賞你良宵共度。”
女子的紅色外袍已經散開了些許,露出半個香滑粉嫩的肩膀,腳踝和足尖也露在外麵,全身如白雪般晶瑩又滿是魅惑,紫色的發絲長長地披散而下,天生妖冶的眉下,一雙泛起春水的桃花眸子已彎成了媚人的月牙,飽含惑意地望著不遠處的男子,雙頰帶著微微酒醉後的酡紅,鼻子秀氣挺立,嘴角勾起輕佻的弧度,實是薄情,可偏偏是這副薄情的樣子,愈發誘人,宛如天生妖姬,引人墮落。
在這歡情場,要什麼情與愛?不過是求一夜良宵。
薄情與多情,哪有什麼分別?不過都是一樣無心。
房內不隻有他們二人,紅衣女子的身旁還跪伏著兩個衣著暴露的男人,他們每人手中持著一杯酒,見紅衣女子似乎來了興致,一人連忙嬌聲道:“七小姐,我先喂您一杯酒吧!”
說著將手中酒杯貼在自己唇邊,仰頭喝下一口,挺著身子送了過來。
紅衣女子青蔥般的手指挑著他幼嫩的下巴,妖嬈一笑,“美人喂酒,自是得承著。”
微微低下身子,紅唇緊貼而上,兩兩相對,美人嚶嚀一聲,紅衣女子喉間一動,酒水在兩人唇間流淌,漏出一絲,順著下巴旖旎而下,全是迷醉與放蕩。
紅衣女子收唇,一舔那美人鮮亮的唇色,笑著躺了回去。
鍾離家最得寵的七小姐鍾離情,生平隻三大喜好,美食、美酒與美人,最愛醉生夢死在這歡情場裏。
在鍾離情迷離的神色中,對麵立著的男子,雙手在衣襟上徘徊,優雅的頸項似上好的絲綢般光滑,他的手指緩慢卻沒有任何遲疑,在所有的阻礙被慢慢解開後,鍾離情看見那雙眼輕輕一抖,眼皮垂下的瞬間,雙手一分……
如玉的胸膛在輕輕顫動,完美的胸線上兩點殷紅,黑色的長發披散至臀間,修長的身子赤裸地站在冰冷的地上,他垂下眼瞼,鍾離情在恍惚間,見到他的睫毛如流雨般輕眨。
他慢慢地伏下身子,長長的手臂伸出,趴倒在地,掩了最曼妙的風景,卻袒露了修長的腿和挺翹的臀,真兒個在自己背上放了一個酒杯,就如此,跪伏著向這邊而來,裸著的軀體,鮮香的酒色,是這世間,最為美妙的顏色。
鍾離情放肆一笑,推開身旁的兩個美人,“今日你們找別的伴去吧!看來我是要單獨陪著翎雲了!”
兩個美人不甘地起身,卻也不會強留,歡情場裏最是忌諱勾心爭寵,況且什麼心什麼寵,不過隻是一夜恩情而已,誰人都看得明白。
美人身材勁瘦,卻又未像戰士那般,修煉出一身肌肉,纖瘦中帶著一分清美,恰到好處,縱使鍾離情閱美無數,眼前的男人也算得上是姣姣好的姿色了。
酒水一滴都未灑出,在美人的背和臀間,坐得穩當,那圓潤的腰線和臀線,讓鍾離情的心情更是美妙了一些,美人跪伏在鍾離情的腳下,頭微微抬起,眼中皆是瀲灩的流光。
鍾離情坐起身子,一手輕輕撫上翎雲的下巴,慢慢摩挲,一手自他背上緩緩拿下酒杯,順便還摸了摸那光滑的背部,美人身體輕輕顫動,皆是氤氳的情動。
鍾離情仰頭一口喝下杯中佳釀,擁著此時的美人,倒入此刻的紅鸞帳中。
此酒名為醉生,最是醉人,縱使鍾離情千杯難醉,也不免在這酒色中恍惚了神思。
“師父,你為何要這樣對我?”鍾離情腦中盡是女子的低述,聲聲哀鳴如幼鳥失巢,皆是絕望。
一分熟悉,一分陌生,一分迷離,哪裏分得清是夢還是什麼。
“阿情,我養你二十載,該是到了你回報師父的時候了!”男子麵目看不清晰,卻該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聲音也很是清朗,氣韻悠長,說出的話,卻如斷腸,傷了女子的心。
女子身體已被定住,絲毫動彈不得,整個人躺在白玉床上,如同一塊頂好的世間絕無僅有的璞玉,比之身下的白玉床都多了幾分瑩潤、幾分光滑、幾分潔淨,引人垂涎。
“師父,你怎能對阿情做這種事?”女子眼淚傾瀉而下,大大的眼睛睜著,滿是哀傷。
在她絕望的眼中,男子的衣衫慢慢褪去,周圍什麼都沒有,仿佛是一個特殊的空間,她的呼喚無人聽到,她的驚恐無人來解,她最敬愛的師父,圈養她二十載,不過是為了如今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