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走進城來,將後背用草繩拴住兩邊耳朵的黃泥瓦罐取了下來,開始到處行乞。
街邊販賣食物的小販氣得大罵不止:“滾……滾開!一個和尚要的什麼飯,馬上滾,他娘的,分明就是一個叫花子,裝的什麼和尚?專業一點好不好?”
小和尚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瘋瘋癲癲地提著個破罐子向前走去,破鑼般的嗓子開始大聲嚎叫起來:“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鄉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可是我有我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腕!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鄉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宋玉翻安,劉楓吳越,但我有廣闊的胸襟與君共曆悲歡……”
“****,瞎這好詞了,怎麼就出在他的嘴裏呢……”
“就他媽一個***……”
……
眾人叫罵一陣之後小和尚的歌聲越來越遠,而人們也不會記得這麼一個曾經出現過的破衣瘋乞……
兔走烏飛兩曜忙,
始聞花發又秋霜,
徒誇錢壽千餘歲,
也似雲中一電光。
一電光,
何太急,
百年三萬六千日,
其間寒暑互煎熬,
不覺紅顏暗中失。
……
從此,大興府中多了一位破衣瘋乞,白天的時候他就混匿在鬧市之中討飯或聲嘶力竭地喝著他的歌,引來無數人的圍觀。歌聲雖然難聽,但還是會有人施舍給他幾個銅牌。
夜晚的時候他會躺在街邊或城牆之下沉沉大睡,漸漸人們已經習慣了這個破衣瘋乞的存在,可是他無論能否討到東西總是樂嗬嗬的!
這一天破衣瘋乞正背著他的破瓦罐,提著打狗的棍子,隨著人流走進一條街道,這條街道十分的繁華,街道上人流如織,可是大多都是一些男子,少有女人出現。
向街道兩邊看去,隻見兩邊樓下門首處站著的都是一些迎來送往的妓女,一個個風情萬種,扭動著腰肢,打扮的花枝招展,****半露,聲音嗲聲嗲氣,勾魂攝魄般地招呼著客人進入到妓院中去,呼喊著:“大爺下次再來……”的聲音。
小和尚抬頭四顧,英俊的麵孔之上一片汙垢,但已經有了些許歲月的滄桑之感,如同黑潭般的雙眸清澈無比,但卻凝練了許多,顯得更加的睿智,這張英俊的麵孔不是吳越更是何人?
隨著吳越的目過掃過,長長的街道兩側竟然全部是妓院的門麵,吳越在這條街道之上走了很長一段路程之後,這才在一家門麵最大,高有四層的妓院門前停下身來。
抬頭看去,隻見這家妓院的門楣之上有一個巨大的牌匾,上書:“血濺江湖”四個大字,一塊腥紅的綢子附在牌匾的上方在中間結了一個大大的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