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是這麼說的?”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虞妃端坐在書桌麵前,眼眸中露出一絲有趣的神情,輕輕放下手中漢竹筆杆,側首含笑道:“看樣子,大人似乎對我很不滿,要考驗我呢。”
她的如墨長發披肩而落,趁著一張絕美的容顏,燭光給她那美麗的容顏和秀發,映上了一層潤黃色的光彩,柔潤的輪廓半明半暗,一時間,墨香,美人香,交相輝映,美輪美奐!
隻可惜錢泰仰臉望天,卻是絲毫不敢往下瞥一眼,聞言,錢泰僵著脖子道:“虞妃姑娘,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全部做到了。錢某告辭,我是趁著大人閉關期間趕來的,不能在此久留,得趕快回去。”
虞妃點點頭,將錢泰送出門去,坐在桌前,目光流轉,望向墨跡未幹的紙張。
那上麵,條條款款,羅列詳細,分明便是軍備整合,訓練的計劃,那上麵所記述之詳細,分析之全麵,讓人望之咋舌。
滿意的收起了自己這些日子辛辛苦苦整合出來的計劃腹稿,虞妃這才雙眉一揚,喜滋滋的站起身來。
“哼,看你這次還敢小瞧我。”虞妃似乎已經幻想到周伯通看到計劃後對自己大加讚揚的場麵,一時間滿心歡喜,想想此時周伯通正在閉關修煉,也隻有按下心思。
心神放鬆的她,此時終於覺得有些疲乏,回到床前坐下,脫下靴子,除了布襪,輕輕地揉著晶瑩纖美的玉足。
這時門扉突然“篤篤”地叩了幾下,虞妃以為是伺候自己的青蓮,頭也不抬的道:“進來吧,幫我把水盆端來,我要洗洗腳。”
進門的人沒有說話,徑自從門邊盆架上把水盆端了過來。
虞妃借助眼角餘光,瞥見一角衣袂,硬革高筒軍靴,大秦軍製式地軍裝,褲腿處還帶有斑斑血跡,不由的嚇了一跳。
她慌忙抬頭,卻看見周伯通彎腰將水放到她的麵前,笑吟吟的道:“怎麼,這麼早就要歇息了?”
白嫩如玉的小腳丫,水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十根玉趾緊緊蜷縮而起,粉嫩的腳掌心紅嫩紅嫩,周伯通這一哈腰,離那纖美雙足離得更近了幾分,虞妃不禁害羞的縮了縮腳,待周伯通直起身後,這才倏地將雙腳放入盆中。
一邊感受著那種體貼的關懷和涼絲絲的舒適,虞妃一邊好奇的問道:“大人,您怎麼來了?錢泰營將……”
“他一出來,就和我撞上了,我讓他先回校營了,趙成龍忙了一天,我讓他回去坐鎮幫忙去了。”
“哦!”虞妃雙手按著床沿,那雙腳浸在清水中,輕輕地撩撥著水麵,盡顯柔媚之色,她心裏美滋滋的想到:“那豈不是說,這裏,就隻有大人和我兩人了不成?”
一想到這些,虞妃一腔心思頓時化作春水蕩漾,隨著眼神,含情脈脈的飄蕩過去,貝齒緊咬朱唇,一雙漂亮的雙眼也媚的成了一條絲線。
隻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周伯通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他退回桌旁坐下,目視著虞妃道:“你白天委托錢泰問我所作所為何意,我且問你,你現在可想明白了?”
虞妃聞言,心中忍不住有些失落,但還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神色凝重道:“早上的時候的確有些疑惑,不過現在卻是明白了,大人是想行以寇治寇之舉吧?畢竟咱們軍馬糧草盡皆不足,戰力短板,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彌補的,可問題是,留給咱們的時間本就不多,漫說時間不夠,就算時間充裕,可行軍打仗,永遠不是軍隊戰力就能決定這麼簡單的,況且……如果咱們決定對上宜山郡,時間拖得久了,咱們的後勤儲備不足,我怕咱們拖不起啊!”
周伯通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倒是看不出,你還真是一個智女子,隻可惜,枉生女兒身啊……”
虞妃“嘩啦”一聲從水盆中站起,眼眶泛紅,委屈的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
周伯通正兀自感慨,卻忽然發現麵前的美人兒竟然垂淚,立時慌了手腳,俯下身湊過去道:“虞妃,瞧你,說得好好的,怎麼又哭上了?”
“憑什麼?”虞妃揚起那張素麵朝天的小臉,通紅的眼眶,委屈的深情,絲毫不似作偽,她靜靜地逼視著周伯通,道:“憑什麼,身為女兒身,就要裝聾作啞?論心計,相貌,無人可及,為什麼大人偏偏看不上我?我到底哪裏不如你們?”
“這個……”周伯通恨不得反手就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想不到這女人在意的居然是這個,一時間也有些啞口無言。
哀怨的抽噎了半晌,虞妃目光所及,卻發現周伯通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搓著手,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卻又反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