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亂黨!重重有賞!軍民同德,自安清明!”
宜州郡郡城大道上,一隊隊官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巡邏著,一位師爺模樣的家夥手裏卷著一個簡易的喇叭,扯著破鑼一般的嗓子高一聲,低一聲的宣傳著。
街道邊,周伯通蹲在街道邊,皺著眉頭打量著麵前的軍隊從自己的眼前而過,默默地啐了一口吐沫。
“從大周朝到秦千年,天天喊著抓亂黨,老子就在這裏,你抓我啊,抓我啊!一群沒卵子的貨!”
周伯通將嘴裏的草根重重的嘬了一口,咂了咂那帶著泥土氣息的苦頭之後,站起了身。
“合該你周大爺我趁著這亂勁再給你燒一把火!”周伯通麵色一正,搬出一副生人勿進的麵孔,朝著弄堂深處走去。
“哥哥……”
弄堂口,兩個瘦瘦矮矮的身影攔住了周伯通的去路。
兩道身影一男一女,俱是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般盤在頭上,此刻,小女孩正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周伯通手裏的銅板。
“哥哥,我妹妹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實在是要不動了,您可憐可憐……”
“嗤!”周伯通嗤笑一聲,顛了顛手裏的幾串銅錢,晃了晃道:“想要不?”
“想!”這次,是小女孩,一直閉口不言的她突然搭腔,周伯通抿了抿嘴,提了提褲腿蹲下來,目光盯著小女孩,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兩個小孩動作一致的搖了搖頭,讓周伯通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扣出一個銅板道:“我呢,大名叫爹地,你們要跟這混吃混喝呢,一得交稅,二,你得叫爹地!”
“叫爹地!”周伯通一個銅板彈到小女孩的腦瓜上,看到兩個小孩畏懼的縮到了一旁,讓開了路,頓時嘿嘿一笑,邁步就準備朝外走。
“咦?”走了沒兩步的周伯通,忽然又原步退了回來,目光上下打量著那個小女孩,最後,視線全部落在小女孩的胸口位置。
“嗯,咳咳……知道為啥要不著不?”周伯通瞅了一眼二人破碗裏孤零零的一枚銅錢,問道。
“因為沒手藝啊!還能因為啥!你瞅我幹啥?瞅我能吃飽肚子是咋呀?看好了啊,爹地教你兩手!”
周伯通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朝著小女孩的蓓蕾般稚嫩的胸口而去。
“蹦!”周伯通一把拽下小女孩脖子上的紅繩鏈子,上麵綴著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長命金鎖。
“你,你還瞅,瞅我咋地,我還能對你們倆小叫花子感興趣是咋地,看好了啊!”
周伯通看到男孩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頓時火冒三丈,什麼時候周大爺發善心還讓人當壞人看了?
“我就那麼像壞人嗎?”
賤人周心底裏撇撇嘴,道:“都是錯覺,大爺我是好人!是爹地!”周伯通抖落了一下手中的金鎖,道:“瞅仔細了啊!”
將金鎖丟在破碗裏,周伯通將頭頂的氈帽蓋上去,雙手快速的舞動了幾下。
動作驟然一停,周伯通嘿嘿怪笑幾聲,抬起氈帽蓋在頭上,碗裏,已經空空如也,除了那一枚銅錢之外……
“哪去了?不知道了吧?擱你身上呢,好好學著吧!”周伯通擠眉弄眼的說道,隨後拔腿就走。
“哥,他說擱你身上呢!”小女孩摸了摸烏漆墨黑的脖子,輕聲道。兩個小孩子你摸摸我,我摸摸你,找來找去,全然沒看見,碗底下,壓著一些碎銀子。
“哎,一錢銀子,買了這麼一個破銅鎖,格老子的,我還是太心軟啊,太心軟……”周伯通長籲短歎的感慨了兩聲,忽聽身後一道急促風聲撲來,下一刻,周伯通整個人就被呼倫個壓在了地上。
“哎呀我去,這誰偷襲爹地我!”周伯通一身真元精氣卻不敢反抗,嘴裏隻顧大吵大嚷道。
身後擒住自己的人連休門實力都沒有,周伯通稍稍動點力氣,就能將他們彈飛出去,那麼自己也別想好端端的在這呆了。
眼下自己的身份,可不是特種偵察兵,而是一個腳夫!
“哎呀,別動手啊,別動手,這方圓小二百裏地,都是爹地我的地,罩子都給我放亮點聽見沒!”
氈帽突然被掀開,下一刻,一下又一下的抽在自己的頭上,一道難聽如公鴨嗓的聲音傳到耳邊。
“誰地兒?誰地兒?你是誰爹地?”
周伯通偷眼一瞄,正是剛才路過自己身邊的那個軍隊師爺,周伯通暗叫一聲倒黴,一邊東躲西閃的道:“你地兒,你地兒,哎,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