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一切猶如往昔的平靜。藍天和白雲依舊和諧地前來報到,校園草坪上綠油油的一片,三葉草奏起了美好的音樂,昭示著新的一天。
二年級的周老師一向來著很早,這天,她也第一個到達了辦公室。說到周老師,她已經是一個將近五十的很有經驗的教師了,身材微胖,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一頭幹練、清爽的短發。別看她年紀偏大,可是她講課的勁頭,一點也不輸給年輕教師。
她的手裏提了一個塑膠袋,趁學校裏還沒什麼人,她從儲物架的最底層拿出一個小筐,將袋裏的白菜放了進去。拿著框,優哉遊哉地向洗手間走去。
“誒?周老師,goodmorning!今天也這麼早啊?”池老師堆起一臉的微笑,眼角的魚尾紋表明她已不很年輕,“這白菜看起來不錯啊,午飯吃它了?”
“瞧你說的,我不是天天這樣嘛。倒是你,今天這麼清閑?沒早到的學生來找你背書啊?”周老師問道。
轉眼,兩人就走到了那笨重的大鐵門前。
“這玩意兒,怎麼還沒拆掉啊?反正都沒用。來,周老師,您請進,”池老師開起來玩笑,“今天還要安排他們自由複習,我都不用怎麼講,一天都悠閑著呢!”
“嗬嗬。”周老師像個孩子一般笑了起來。
池老師把水壺放在了水池那裏,打開了龍頭:“哎呦,周老師,您幫我看著點水啊。我進去一下。”
周老師二話不說:“好啊!”
池老師走近一看,怎麼地上好像有血跡。有時發生這種事也正常。清潔阿姨肯定又疏忽了,池老師沒想太多,走了進去。
可是沒走進幾步,池老師“啊!”尖叫著快步地又跑了出來。兩手撐著膝蓋,抬頭望著周老師:“周……周老師,裏麵……裏麵……”她咽了一下口水,卻再沒說出一句話。
“池老師,你怎麼了?裏麵怎麼了??”周老師關了龍頭,顯出超乎常人的鎮定。她扶住了池老師,迫切地問。
池老師一臉的驚慌:“我……我不會看錯了吧?”
見這幅情景,周老師感覺不妙,衝進了洗手間。但沒多久,周老師就又跑了出來:“快……池老師,你快報警!人好像已經死了!。我……馬上通知校長!”兩位老師慌慌張張,跑離了那裏。菜筐、水壺仍然好好地放在水池裏。
校園仍然沒有幾個學生,更沒有誰靠近過這個洗手間一步。
隻看見水池裏的水居然漸漸變成了鮮紅色,滴落下了一點……一點……又一點……
通知校長後,周老師拿著一把鎖,趕緊去把洗手間的鐵門鎖好,為了不嚇著學生,警察來之前,隻能如此了。
池老師想著裏麵的情形,一停一頓地耗了很久才把電話打完。
“嗚~嗚~”的聲音傳來,警車終於到了。大門口看到警車的同學們都一愣一愣的,要麼就是議論紛紛。
考前的氛圍本來就很緊張,再這麼一鬧,有些同學居然在討論學校是不是可能會取消下一天的考試。
大部分的警察在鐵門外守著,隻有兩位警察走了進去。
“哇,這個花開得還真美,我可是好久沒有見到這麼美麗的東西了,在我們鄉下啊……”
這位話音未落,旁邊的警長一拳打在了這位警官的腦袋上:“混球,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賞花?哈!?”
“長官,我錯了,馬上開始著手調查!”
“不過,這花是蠻好看的,就是可惜,長在了這樣的地方。”警長有些歎息。
那個角落裏的是一株玫瑰,紅色的玫瑰,這樣看不很耀眼,甚至還有些發暗。但是今年意外地開了很多花,又在這陽光的映襯下,即使暗暗的紅色也格外地引人注目。更何況,這個地方是廁所,多少也有一點反襯的效果。
“唉,我真是夠厲害的了,長這麼大,現在連女廁所都進了。”小警官一麵埋怨,一麵緩緩地走進了那個滿是血跡的洗手間。
兩位警官嚇了一跳。他們麵前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學生,兩隻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雙眼圓睜,舌頭半吐,倒在那暗紅色已經凝固了的血泊之中。附近還有濺開血的痕跡。可是,她正麵的衣物上卻隻粘了一點血,大片大片的血在她的身後。
“這……這……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警長也呆了,他直勾勾地望著也已目瞪口呆地另一位警官。
他們鎮定了下來,請來法醫。現場照相等完成後,在一個學生都上課的時間,他們把屍體運走了。
現場隻留下兩位警官,和一片茫茫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