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陽城裏有許多的書院,“木子屋”就是其中的一個書院。它是書院的主人段亞飛在一年前辦起來的,不過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裏,發展成為了在錫陽城裏比較有名的學院,招收了不少的學生,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從迷幻大陸別的國家慕名而來的。
正因為如此,“木子屋”的主人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為了保持書院裏人員的穩定,平時不讓閑雜人員進入書院,他規定了所有要到“木子屋”學習的人,都必須接受全日製的教育,即晚上必須留在書院過夜,平時不能隨便回家。就因為這個苛刻的規定,導致“木子屋”裏的學生雖然很多,但是沒有一個錫陽城的學生,有的都是從別的國家過來的。
“天下第一家”酒樓。
夜已經很深,天心還沒有入睡,葉子和水氏姐妹都還待在他的房間。
“少爺,我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水冰看著坐在桌子邊的少爺,輕輕地問道。
“小冰,這裏根本沒有你們的事,讓你們幾個早點回去休息,你們還都不樂意。”天心無奈地說道,同時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伏在桌子上不停地打著嗬欠的葉子和水潔,她們現在已經停止了下圍棋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畢竟天心這麼坐著已經很久了。
“少爺,你說秦狼大哥他們不會有事吧?”水清疑惑地問道。水冰和水玉都看著天心,就連一直都無精打采的水潔和葉子也都抬起了頭,看向天心。因為她們知道,隻要天心說秦狼他們沒有事,那就代表他們真的不會有事。對於天心,她們是盲目的相信,所以對於天心的任何話語,她們是不會懷疑的。
“他們不會有事的。”天心淡淡地說道。他當然是不會讓秦狼他們去白白送死的,怎麼說秦狼對他還是很忠心的。
“大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耍小性子偷偷離開酒樓,你也不會生秦狼大哥他們的氣,以致和秦狼大哥把關係鬧僵。”葉子低下頭,看著腳底油燈沒有照到的陰影部分,自責地說道。
天心站起身,走到葉子身前,輕輕說道:“葉子,我不是在生秦狼他們的氣,隻是你應該知道大哥身邊現在是很需要人的,但是秦狼他們的修為還遠遠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我隻是想讓他們從一次次的實踐當中體會到挫折,希望他們將來能真正地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少爺,那我們現在是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啊?”水潔走到天心身邊,對緊張地看著天心。
天心看到水冰、水清、水玉以及葉子也都盯著自己看,知道她們顯然很在乎自己在心目中的地位。天心露出了一絲笑容,“為了你們,我寧願失去自己的手臂!”這是天心的回答,很直接,也很坦誠。
水氏姐妹和葉子都沒有說話,天心都已經這麼說了,她們還有什麼要奢求的呢?
天心走到床邊,看到了窗外是一片漆黑,自言自語道:“希望經曆了這一件事,秦狼他們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葉子和水潔聽到天心的這一句話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對方吐了吐舌頭,傍晚的時候,她們還在爭執誰才是下圍棋的高手,雖然水潔每次都是輸,但是她們兩個人還是爭執地不亦樂乎。
“木子屋”的裏麵一片寂靜,它的外麵雖然很安靜,但是卻不平靜,因為這時有許多人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都聚集到了它的外圍。
秦狼看了列隊在自己身前的所有弟兄一眼,他真的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去送死。他通過這些天對天心的了解,天心是一定不會為他們出手的——秦狼忘了天心不出手,可是並不代表天心不會讓別人出手,就像上次“清水組”第三組這件事,天心就沒有出手,可是他們依然都還很平安。如果是為了天心,秦狼或許會義無反顧,但是這次他們的獵殺行動並不是,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為了向天心證明自己的實力。可是直覺告訴秦狼,自己一旦和自己的這幫弟兄進入了“木子屋”,他們就很難再活著出來。
“行動!”在思索之後,秦狼還是發出了口令,因為現在即便他自己想反悔,他的這幫弟兄也會殺進“木子屋”的,而他是不會留下自己的弟兄不管的。
二十八個人影很快散開,兩個人一組,從不同的角落分別躍進了“木子屋”的大院。在行動之前,秦狼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那就是隻要是“木子屋”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因為他雖然知道“木子屋”是“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分堂,但是至於書院裏麵的學生哪些是“殘血堂”的人,他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他隻好決定采用這種很殘忍的方法,也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徹底清除“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勢力,雖然“殘血堂”的勢力可能還會再次滲透進來,但是那已經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事了。
夜色中,所有人已經躍進了書院裏學生住宿的後院。遠處的民居的黑暗角落裏走出了一個駝背的老人,他看了一眼“木子屋”的大門,嘴角邊露出陰森的笑容。民居的角落裏倒著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並不是隻有這個角落裏有死屍,因為段亞飛並不止是在這個不易被別人察覺的角落裏安排了人手。
秦狼他們二十八個人已經從慢慢形成合攏之勢,把那扇學生進出臥室必須走的門圍住。所有人都在等待秦狼下達最後的命令,他們都很快點回去向天心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一個掌聲想起,“沒有想到夜已經這麼深了,鄔老板居然還讓你們來拜訪我。”伴隨著掌聲,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同時原本漆黑的四周,一下子同時燃起了許多的火把。
秦狼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現在還沒有能適應光線,“木子屋”的人也沒有趁機對他們出手。片刻之後,秦狼移開了自己擋在眼前的手,他看了自己的兩側,再轉過看了看自己的背後,他和所有的弟兄一樣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是震驚,是不可置信,因為他們已經被許多手持火把的人給包圍了,就在他們在慢慢向前摸索前進的時候,別人已經在他們的身後,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對麵的木門“吱”的一聲打開了,裏麵走出了一個身材瘦高,略顯單薄,但是精神格外矍鑠的穿著青色長褂的老人,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身穿白色儒衫的年輕人。秦狼知道這個人就是“木子屋”的主人段亞飛,他也是“殘血堂”在錫陽城分堂的堂主。
段亞飛掃視了很快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眾人一眼,嘴角邊露出惋惜的笑容,搖搖頭,歎息道:“真不知道鄔老板為什麼不好好珍惜你們這一群手下,讓你們來白白送死!”
“今天的事純粹是我們弟兄自己決定來清楚你們‘殘血堂’在錫陽城的分堂的,和我們老板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和我們的老板攪和一起。”秦狼向前走了幾步,大聲說道。原本因為原先的計劃被敵人察覺,同時中了別人埋伏意誌略顯消沉並且神情沮喪的另外二十七個人聽到了秦狼的話,眼睛中又恢複了平日的神采與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