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客棧少年(1 / 2)

無盡的大地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所籠罩,一位少年在裏麵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他艱難的撥開長長的蒿草,全然不顧自己已被蒿草割傷的手臂和小腿。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一直不停的向前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得到什麼,他隻知道前方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用彷如媽媽給自己孩子唱搖籃曲般的輕聲細語。

不知走了多久,大霧慢慢的散了,一個擁有美麗倩影的女子漸漸浮現在少年的麵前。少年像溺水的人看見一根浮在水麵上的木頭般朝女子狂奔而去,當他距女子不到一裏地的時候,大地突然開始裂變,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將少年和女子隔開。與此同時,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間變得一片漆黑,一隻擁有九條尾巴的身軀有山丘大小的狐狸全身密布金色的符文,像一個太陽般從天際的盡頭浮現。巨狐揮動巨爪與他前方不遠處一個隱在黑雲中的神秘生物碰撞在一起。漆黑的夜空在他們碰撞的一刻就被火光點亮,鬥大的火球像流星般從高空中墜落,油性十足的蒿草遇火即燃,火焰像一片海般將大地逐漸淹沒。女子望著少年將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兩行清淚從她飽含深情的眼中流出。眼淚點點灑灑,被高溫蒸發成絲絲白氣。她白色的衣裙在火焰中紛飛,遠遠看去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

“大白天睡什麼覺啊,還不起來幹活。”暮河剛趴在桌子上小憩了半刻,就被人一腳踢醒。“好幾天都沒人來了,有什麼活可幹啊!”暮河揉揉發脹的眼皮,很不滿地說。“什麼叫沒有活可幹啊,你看這桌子,都快被灰給埋了。這院子,都快被雜草給吃了。你這麼消極懶惰有什麼客人上門啊。沒客人上門我怎麼給你發工錢啊。沒工錢你怎麼蓋房子娶媳婦啊。”一個中年婦女用手指著暮河的鼻子,怒氣衝衝的說,唾沫星子噴了暮河一臉。暮河摳著手指,小聲的嘀咕道:“像我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帥哥,還害怕沒美女追嗎?”“你說什麼?”“水姨,不要揪我的耳朵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不敢了,水姨。啊~~。”一聲慘叫從這座庭院中傳出,驚飛了門前的樹上的一隻喜鵲。

“都怪大壯那個混蛋,非要拉著我去隔壁鎮看什麼戲劇,讓我昨夜根本就沒好好睡。下次見到他一定要讓他請我去吃燒烤,不然就跟他絕交。”暮河揮動頗為壯實的手臂,十五歲的少年總是感覺自己擁有無窮的力量,可以一拳擊碎石板,一手擒住虎豹。暮河當然也不例外。

剛下了一場雨的街道很少有人在走動,顯得頗為冷清。暮河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快步向市場走去。在這個地處北疆的臨海小鎮,秋風帶來的寒意是可以侵入骨髓的,更別說是在這個剛下完雨的日子裏了。

“渝大爺,這個龍須魚怎麼賣的!”暮河指著木桶裏的十幾條長有長須,全身布滿火紅條紋的龍須魚說道!“是暮河啊,原本一斤賣5個銅幣,不過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4個銅幣吧!”老人捋了捋已經花白的胡須,潮紅的臉上布滿皺紋。

“好,就給我來兩尾五斤的!”“好。”暮河掂了掂沉沉的菜籃,笑著說:“好重啊!”“那當然了,這可是我昨晚特意去遠海網的!”“遠海?龍須魚這東西在近海就很密布,何必去遠海呢?”“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近海許多生物都絕跡了,連遠海都難覓其蹤跡,這裏好像要有大亂了。”老人的目光望向遠方,堅毅的眼神像一隻狼王。歲月雖然磨損了他的肉體,卻鍛煉了他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