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臉色一黑，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目光閃爍道：“想來岑夫人應是受了重傷，才會將你派出來替她解決這些麻煩事，你何不借此良機給自己另尋一條出路？”
遲霜不語，隻是站起了身，圍著殷素素轉了兩圈，道：“出路？什麼樣的出路？”
說著，她已經再次轉到了殷素素的麵前，低頭對她輕笑道：“我與其聽你的話去另尋出路，倒不如直接將岑夫人殺了自己當老大，這樣一來豈不是一勞永逸？”
殷素素臉色一變。
紅袖坊便是遲霜所在的江湖門派，坊中皆是女弟子，且其中弟子大多寄身秦樓楚館等地，雖是頂著一個三流的江湖門派之名，行的卻是打聽消息之事。
江湖上行此事的門派並不多，能被江湖人時常提及的僅僅有三，一為弟子遍布中原九州各地的丐幫，二為三教九流皆齊的閑幫，三則是這紅袖坊。
這三個門派的行事作風各有不同，然而幫派所行之事卻都是替江湖人打聽消息之用，江湖上的各大名門正派有的是需得著他們的時候，加之這些門派尋常不會參與江湖上的各種爭鬥，故而這些門派平日鮮少會惹來殺身之禍，更甚者還有可能得到一些大門派的庇佑。
遲霜身為紅袖坊坊主岑夫人唯一的弟子，她若是接手了紅袖坊那必然是名正言順的，隻是在她接手紅袖坊後，會借此身份地位做出一些什麼事情還真不好說！
一想到此，殷素素的眉頭就皺了皺。她知道穆恒對紅袖坊已經打算很多年了，當年她就曾得令潛伏在紅袖坊中，打算摸清這紅袖坊中的關鍵詳細，隻是當年她和穆恒都未曾想到紅袖坊的格局竟是那般的簡單——紅袖坊中頂多也就兩個管事之人。
其一便是岑夫人，不過岑夫人多數時候不會過問太多江湖上的事情。
其二便是遲霜。
遲霜身為岑夫人唯一的弟子，自當要為其辦些事情，管理紅袖坊便是其中之一。
當年殷素素還因此與遲霜很拉了幾年的親近，可惜沒什麼用。
眼下這倒是個機會……
殷素素這麼想著，眼珠子就轉了幾番，而就在主意即將打成的時候，卻又驀地神色一變。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地看向遲霜，冷笑道：“一勞永逸？你莫不是忘了岑夫人還有一個女兒？”
遲霜挑了挑眉，淡淡道：“還以為你給忘了呢。”
遲霜站起了身，繼續道：“你跟穆恒打著紅袖坊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踏雪無痕更是誌在必得，不過我今日還是奉勸你一句——”
說到這兒，她再度看向了殷素素，冷冷道：“別拿自己太當回事兒，殷素素，你在我這裏什麼都不是！想要踏雪無痕就叫穆恒自己前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一樣的沒皮沒臉。”
紅袖坊是個小門派，雖是自創立至今不過短短數十年，可它卻能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江湖上不依靠任何的大門派或是其他權勢就日漸根基穩固，這脫不了曆代坊主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