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遠搖搖頭,靜了片刻,忽而笑道:“感覺我倆有點反。”
遲霜:“……?”
易修遠:“以前我聽那些老家夥們經常說,隻有女人才怕癢的。”
遲霜:“……”
遲霜無言以對。
她想了想,才道:“以前我也聽人說過,說是心腸硬的人,就不大怕癢……”
其實她小時候也是怕癢癢的,而父母在逗弄孩子的時候,就總愛這樣,她還記得小時候若是她因為一些不足為道的小事而生氣的話,父母就總會一邊一個,伸了手指頭來戳她胳肢窩,沒兩下就能把她逗得笑出眼淚花。
然而後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這些身體上的感覺,情緒上的變化,她都開始漸漸地感受不到了。
想到此,她有些沉默。
易修遠卻忽然笑了,湊到她耳邊問:“不怕癢,別的怕麼?”
遲霜抬手去推了推他忽然靠近的臉,道:“好好地你耍什麼流氓。”
她發現易修遠有個毛病,做事兒全憑情緒,不分場合……這特麼算啥毛病?
這附近總該是有人看著的吧。
易修遠卻不甚在意,道:“這是白絕陣,除非等到周圍的霧氣散了,否則咱們是出不去的,而陣法一經啟動,外麵的人也休想進來。”
遲霜被他這話說得頓時就丟開了之前的問題,隻問道:“你既然知道這是白絕陣,怎麼還硬要闖進來?”
易修遠笑道:“不進來怎麼知道出去的路。”
說完他也不管遲霜怎麼想,先湊到她眼前去親了一記,然後道:“咱們大概三五天後就能出去了。”
遲霜疑惑:“你怎麼知道?”
易修遠:“我猜的。”
遲霜:“……”
真是個理直氣壯的少年人啊!
兩人最終在這地方枯坐了一晚上,易修遠席地而坐,將遲霜按在他盤起的腿上,道:“這樣不冷。”
遲霜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個難以啟齒的坐姿,但見他一臉浩然正氣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聽了他的話就忍不住笑,道:“青石板地都比你身體暖和好吧。”
易修遠:“……”
易修遠被噎了一下,而後才哼哼道:“我又不是一直都是冷的,等會兒就暖和起來了。”
遲霜聽他這賭氣般的語氣就是忍不住的笑,而後將身體輕輕往後倒去,靠在了他的懷裏。
易修遠也伸手攬住她的腰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低聲說了句:“遲霜,我……”
遲霜的身體微微一僵,而後對他道:“修遠,以後再跟我說這些吧。”
易修遠微微點頭,在她脖頸上蹭了蹭。
遲霜的脖頸卻被他那一頭碎發蹭得有些刺刺的微妙感,伸手去給他順了順頭發,剛要收手,就聽他道:“幹啥呢,跟摸小狗一樣。”
“……”遲霜好笑,又在他頭上順了兩下,這才繼續道:“嗯,就是摸小狗。”
易修遠:“有我這麼大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