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輝一連好幾天沒有看到了李雲歌!

官司贏了之後,接下來就是周末了,杜雲輝帶著公司的人去歡唱狂歡,該喝花酒喝花酒,該吃肉來就吃肉。

周一的上午,照例是公司會議,李雲歌呆呆地坐在那兒,氣場之低,讓周圍的人覺得這眼看三月都過去了,難不成還要下一場桃花兒雪?

杜雲輝主持了會議,分配了任務,順帶收了各部門上交的租子和地契,準備帶到上書房遞呈禦覽!

沒想到,等他到了李雲歌辦公室的門口,秘書黃晨苦著一張臉,“杜總,李總什麼招呼都沒有打就走了,我這兒還有幾份文件等他簽呢!”

杜雲輝打他的電話,手機關機,座機也沒有人接聽!

眼看是月底,財務人事都急著找人,可李雲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人!

杜雲輝隻好先動用了應急處理手段,先把那些文件都簽了,留下複印件備份待查。等到他把這些事情處理清楚,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上門抓人!

在小區保安那兒問了下,果然是一周之前見到李雲歌開車回來,之後似乎沒有見到過他進出。那保安和李雲歌以及杜雲輝都極為熟悉,順帶問了下其他時段值班的保安,大家口徑都很一致,沒有見到李雲歌進出。

杜雲輝衝到樓上,把門擂得山響。

高檔小區就是這個好,一梯兩戶,而且隔音效果絕對好!所以杜雲輝一點都不擔心惹得鄰居不滿!

杜雲輝看到前來開門的李雲歌,先是一驚,然後就是滿腔的怒氣。

李雲歌的臉色,蒼白裏頭透著駭人的灰,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除了眼角和眼窩的兩處白,隻剩下衰敗的烏青,亂蓬蓬的頭發,邋裏邋遢的胡茬,幹枯燥裂的嘴唇。突出的顴骨,凹陷的兩頰。

杜雲輝從未想過,一個人,一個英氣勃發的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如此迅速地脫形。

雖然,前一段時間,李雲歌也憔悴了許多,卻不似現在這般沒了生氣。

李雲歌開了門之後,就走回了一樓的臥室,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被子拉過腦袋,便一動不動了。

杜雲輝坐在床邊,“雲歌,你這是作死呢!”

深吸了一口氣,杜雲輝開始慢慢地繼續說:

“你若真的想死,我也不攔你。你放心,於越呢,我算認下了這個兄弟,以後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公司,我也會傾盡全力去發展,百十來號的人再加上他們的家庭,我是不會放著他們不管;伯父伯母,我定會當作自己的親生父母奉養,百年之後,我替你給他們送終。清明時節的酒錢,斷斷是不會忘的。至於你,你休想我會惦念你,休想我會去探望你、送酒給你喝、燒錢給你使,休想我杜雲輝會為你掉一滴淚。你就是化作了鬼,也休再來找我!”

寂靜的房間裏,隻剩下杜雲輝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