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後的控告
算不得太遲
殘酷的鐵鉗和鐵錘
留給了我們太多傷痛的記憶
那些被摧殘的腳踝和手臂
那些人的自尊
和偉大的心理
都被折磨而留下了血跡
皮肉的潰爛
使每一個冬天的雪
都沉痛地戰栗
人的自由
竟被輕易地限製
鐵鉗與鐵錘的撕扯
羈絆了多少堅強的步履
傷口是千年的牢獄
囚禁著的
永遠是目光的距離
控告這些鐵鉗和鐵錘
它們的鏽爛
並不說明自由的給予
詔令存在於每一寸空氣裏
空氣中專斷的手
比現實中的手更真實
被路限製的行走
被語言限製的思維
已使思想封閉
被皮鞭限製的創造力
已使動作缺少張力
摧毀這些鐵鉗鐵錘
它們的暴力
曾蹂躪了所有的日子
不去計較一聲怒喝
所帶來的羞恥
不要以複雜的目光
去應對另一種目光的審視
哪怕是一頓拳頭襲來
也隻會傷痛一時
但我們要控告這些鐵鉗和鐵錘
它們在人性的深處上鎖
把死結扣在人的心靈裏
它製造了舉步維艱
它製造了欲言又止
它製造了環顧左右而言他
它製造了南轅北轍的悖論主題
它讓傷口的血永遠不幹
它使心中的淚失去根基
它為陰影固守著肆掠的權力
它使方向失去目的
它把人變成看客
它的叮當作響
總在噩夢中響起
幾千年的控告
應該更有底氣
還我光亮的腳踝
還我心中的正義
還我的健步如飛
還我率性而為的初始
控告這些鐵鉗和鐵錘
告一串鑰匙的裝傻和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