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響魚
並不遊在水裏
而是在音樂裏亮翅
亮沙捶的翅
一架笙
或一管竽
被它唰啦啦扣動時
會顫抖
會奔向同一主題
陶響魚
活在自己的響聲裏
活在自己的魚鱗裏
陶響魚在幾案上
瞪起眼睛時
黎明會被驚起
驚起的黎明
是一隻不眠的
公雞
陶響魚
溫柔沙啦啦剛烈沙啦啦
做派和目標永遠統一
陶響魚不見異思遷
陶響魚不攀高高的枝
陶響魚隻是低調
是低調而厚實的自己
陶響魚
在古樂中響著沙啞的嗓子
是反穿在輝煌上的襯衣
陶響魚在音樂中遊動時
所有的音符都成帆的樣子
所有撥弦的手都是遊動的船隻
所有的網
都被陶響魚
幽默地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