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府的下人早已把府內的燈籠點亮,星星點點的燈光雖然微弱,數量卻不少,照得府內燈火通明。
華英雄順著走廊往前走著,剛才他那二叔派人來叫他去宗祠,原本還想去看看奶奶的他,隻好打消了念頭,直接就往宗祠而去。
進入宗祠,正對大門的便是排的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最下麵有一塊最新的,上麵是他父親的名字。
華英雄不禁有些黯然,上前按例點上一炷香,跪拜以後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爐之中。
大堂旁邊的偏廳之內,兩排太師椅上挨個坐著華家各房的管事,華莫煥正坐在首位的太師椅上,冷冷的注視著進來的華英雄。
華英雄微微掃了一眼,隻見坐在華莫煥下首的是幾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這幾個應該就是族內雖然不是主家,但是輩分年紀都算得上德高望重的人了。
幾位老頭有的微閉眼眸,似在閉目養神,有的看著前方,卻沒有焦距,不知道思想飄到了哪裏,也有拿一雙渾濁的雙眼,打量剛剛進來的華英雄的。
至於其他管事,華英雄上次的手段太過強硬,大部分看到他進來,都是微微低下了頭。隻有少數幾個人,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華英雄。
這些人裏麵,領頭的便是華鎣了。華英雄掃了掃就能發現,那些麵帶譏諷的人,都是上次跟隨華鎣的人,看來是華鎣的鐵杆死忠。
華英雄了然,邁步而入。
走到眾人中間,先朝華莫煥鞠躬見禮:“侄兒華英雄,拜見二叔。”
華莫煥依舊是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華英雄也不以為意,知道這個二叔現在對自己成見頗深,自己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華英雄又轉頭對幾位老者見禮,這幾個老頭都是女人老成精的人物,知道華英雄以前的手段,更知道整個恩施州都是在華英雄的控製之下。於是幾人見他見禮,都是連忙點頭微笑回應。
開玩笑,你們叔侄二人鬧矛盾,把我們叫來辦宗族大會,玩意站錯隊了,以後可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幾人都是抱著兩把都不得罪的心思過來的。
隻有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白發老頭不為所動,對於華英雄的建立泰然自若,毫無回應。
華英雄偏頭看了看華鎣,也猜到這老頭應該是華鎣那一支的長輩,心中冷笑一聲,也裝作沒看見一般不予理睬。
“華英雄,你可之罪?”
華莫煥看華英雄見禮完畢,沉聲喝問道。
華英雄施施然直起腰,坦然答道:“侄兒不知。”
華莫煥一拍一支扶手,站起身怒道:“未經朝廷許可,擅殺邊疆重臣,還隱瞞不報,說是被蠻族所殺。”
說著,抬起手指指著華英雄繼續吼道:“擅自整編邊軍,納入地方州鎮守的麾下,枉殺朝廷送親的欽差,擅自截留和親的公主,挑唆部下抗旨不受朝廷的人命,這些罪名,哪一條不是謀逆殺頭的大罪,你是想要花間被誅九族還是要華家身敗名裂?你還不知罪?”
華英雄聽到華莫煥這些話,再次掃了一眼華鎣。華莫煥長久在西北,這些事他不可能這麼快全部知道。
而且下午的時候,華莫煥還隻是因為曹家的事跟自己發火,就算是自己想要對抗朝廷,他也隻是猜測。但是僅僅一個下午,華莫煥就知道這麼多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人告密根本不可能。
而現在宗祠內,華鎣一派幸災樂禍的嘴臉,加上華莫煥把他這幾個月做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數出來,華英雄怎麼可能還猜不到是誰告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