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記得那時候你喜歡吃，幸好你還沒變口味。”對麵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推推眼鏡，笑著說話。
“習慣了，很難變。”
那人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個禮盒，“生日快樂。”
或許……
“我想，裏邊是我曾經看中的領夾。”
男人一愣，無奈苦笑，“那你是收還是不收？”
“為什麼不？今天可是我生日。”
陳子曹打開禮盒，白金領夾上的鑽石在燈光下分外耀眼。這是他三年前看中的領夾，原本應該在那一年收到這份生日禮物，然後戴著它去公司炫耀。
“謝謝。”合上蓋子放在一邊，“喊菜吧，我餓了。”
陳子曹沒有戴上領夾，他知道對麵的男人在等他戴上，可今天，注定要讓這個人失望，哪怕隻是一瞬間，陳子曹覺得自己得到了快感。
對麵的男人如同陳子曹預計的一般，隻一瞬間露出失望，而後又苦笑起來。“服務員，上菜。”
曾有人說過，遲來總比沒到好。可某些時間，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並非所有人都會原地等待。
飯吃到一半，男人接到他老婆的電話，似乎有急事，他看了陳子曹兩眼，走出包廂。
男人離開那一瞬間，陳子曹丟掉禮儀，大口吃菜，一旁服務員無語。男人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飯桌上有了幾隻空盤子，而陳子曹正在點新菜。
“這……”
“餓了。”
自那天男人打電話說要請陳子曹吃飯，陳子曹就計劃好大吃一頓，好好敲一頓竹杠，但從他進包廂開始，就一直散發著一種我很懷舊很慚愧很抱歉的氣場，搞得陳子曹也隻能跟著一起裝逼。
抱歉個毛啊！陳子曹學著葉子聰在心裏咆哮。
“那……你慢慢吃……我……”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此乃葉子聰專用鈴聲。
陳子曹看一眼男人，拿著電話就接，“抱歉，電話。”
“喂，你在哪裏啊？”葉子聰特有抱怨語氣。
“吃飯。”
“靠！一個人？”
“兩個。”
“男的女的？”
“男的。”
“……誰？”
“老朋友。”
“我還新同學呢！”
“對對，新同學。”
“你去死！在哪家飯店？我要去捉。奸！”
陳子曹忍住笑容，瞟了眼默不作聲的男人。“你回來了？”
“廢話，老子昨天就到了！”
“怎麼回來了？”
“你爺爺的！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聞言，他再也忍不住，笑容爬上臉，一朵菊花燦爛開放，“你記得就行。”
“……你個不要臉的，什麼時候回家？我在你家門口。”
“就回來。”
掛了電話，陳子曹對男人歉然一笑，“我有事，該走了。”
“你的……”
“謝謝款待。”
“不，不用……”
男人看著陳子曹急匆匆離開，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一切，早就結束了。
“你也太慢了吧！”葉子聰抱著手臂瞪陳子曹，他已經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已經開到90碼了，現在可是高峰時段。”
“我呸，誰讓你出去的。喏！”
一個紅色禮盒塞到陳子曹麵前，禮盒用彩紙包著，上麵粘了朵歪歪扭扭的紙花，一看就知道出自誰手。
“便宜貨。你拿不拿？”葉子聰腦袋一扭，把東西往人懷裏一塞，耳根子紅通通。
陳子曹一把抱住他，“你來就可以了。”
“那可是我挑了好久的東西！”
“恩恩。”當著他的麵，把禮物拆開，陳子曹笑得更開心。
一個小小的銀質領夾，簡約大方。
“我需要這個。”
“那是，也不看是誰挑的！”
“不過，我飯才吃了一半。”
“你以為我不餓？”
“想吃甜食。”
“自己去買。”
“不需要，眼前就有。”
“啊？啊！”葉子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立刻從他懷裏扭出來，“你別想！”
“你休想！”
一聲嚎叫衝上雲霄，天空分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