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忍不拔是我們體內生長的柔弱的植物,沒有秀麗的外形,默默承受著悲哀、苦痛和責難;不使用暴力,不欺詐;承受不幸;但能與強者平分秋色。人隻有一種真正的堅忍不拔,那就是剛強;不自憐,亦不自傲,甘願承受,這是一種神聖的堅忍不拔。
堅忍不拔
波特塞利關於堅忍不拔的勾畫,羅斯金對堅忍不拔的理解,都是良心應該記住的教訓。這裏的“堅忍不拔”並不是指筆直挺立,由於戰鬥的豪情而威風凜凜的龐大身軀。她神情莊重地坐在那裏,由於長期的辛勞而疲倦;心中像那問“還要多久”的人一樣充滿渴望。但即便是休息,她仍警惕而機敏,緊握住橫在膝上尚未入鞘的寶劍。她投身於戰鬥,但戰爭的結果並不可預見;她的目標也並非是要享受進攻的樂趣。她的確很疲倦,但她既不為己悲,亦不為己喜,她考慮得很簡單。她就有“單獨的一隻眼”,她關心的是要做的事而不是她自己——事物的承受者;她關心的是她要忍受的事物,更確切地說,是毅力要忍受的事物。《聖經》很少將“堅忍不拔”作為基督徒的一個美德介紹給我們,但我們能從中找到很多例子。“我溫柔而謙卑。”這一說法,或許是我們理解堅忍不拔的關鍵——與其說是勇敢,不如說是忍受的美德,更值得紀念的是她所忍受的一切,而不是她所做的一切。堅忍不拔是我們體內生長的柔弱的植物,沒有秀麗的外形,默默承受著悲哀、苦痛和責難;不使用暴力,不欺詐;承受不幸;但能與強者平分秋色。人隻有一種真正的堅忍不拔,那就是剛強;不自憐,亦不自傲,甘願承受,這是一種神聖的堅忍不拔。摩西是世界上最柔順的人,他的柔順就是堅忍不拔。在曠野四十年,摩西忍受了任性剛愎的以色列人。
聖保羅,忍受了“遊曆中的水災、盜災、國難、異教徒的威脅;城市、荒野、海洋中的危險;處在不誠實的兄弟之中,經曆勞累和痛苦的時刻,守夜的時候,齋戒的時候,凍餒無衣時”,他仍舊希望自己能擔當弟兄們的罪。如果說,堅忍不拔就是孩子為了不讓母親難過而情願忍受牙疼,那麼或許可以說,堅忍不拔中總帶有柔情的成分,總意味著為了愛而忍受。
堅忍不拔的傳統起源於中世紀紅騎士派
騎士派的老師就是多重不幸——而不是修道院的清規戒律。羅蘭和奧立弗,以及每一位“基督精兵”都有可與使徒比擬的不幸經曆。“忍受艱苦”,聖保羅對提摩太說;要毫無畏懼,毫無怨言地忍受,這是騎士般的原則。司各特《十字軍英雄記》中的肯尼斯爵士將騎士的堅忍不拔演繹得淋漓盡致,這一點,我們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貧困中的堅忍不拔
“‘可以見見你家生病的扈從嗎,爵士?’蘇格蘭騎士猶豫著,臉紅了,但最終還是說:‘我很願意,吉斯蘭德老爺。當你看到我簡陋的住所,你一定記住,蘇格蘭的貴族和騎士吃的不是華美的食品,睡的不是柔軟的臥榻,關注的不是住所的豪華。那些適合他們的南方鄰居。我住得很簡陋,吉斯蘭德老爺。’他補充道,傲慢地強調了“簡陋”二字,然後不情願地帶他去臨時的住所……肯尼斯爵士憂鬱地向四周看看,克製住自己的情感,進了小屋,並示意吉斯蘭德男爵跟上。屋子裏有兩張床。一張是空的,上麵鋪著收羅來的樹葉和一張羚羊皮。從放置在床邊的盔甲,一絲不苟地懸掛的令人肅然起敬的銀色十字架來看,這是騎士自己的床。另一張床上躺著肯尼斯爵士提到的生病的人。他身體強健,五官粗獷,相貌顯示他已年過中旬。他的床比他主人的稍微舒適些。顯然,主人的體麵、樸素的衣服,平時穿的合身的寬鬆的袍子,其他一些小飾物,都提供給家中的病人使用了。”這是一個在非常艱難的環境中堅忍不拔的例子。肯尼斯爵士對扈從同情、關愛,用個人的尊嚴、巨大的勇氣與極度的貧窮相伴。此時能表現出堅忍不拔的是英雄。騎士,肉體上帶著贖罪的傷痕,為我們樹立了基督徒堅忍不拔的典範,這使我們振奮,他才是真正的英雄。而那個隱居的、莫名其妙的黎巴嫩和尚則算不上是英雄。
在令人氣惱的事件中表現出堅忍不拔
的確,我們可以極大地受益於從家庭生活中得到的教訓。至少我們可以理解,加思夫人麵對本不該發生的惱人禍患時,表現出的是高度的堅忍不拔。加思夫人一邊做餡餅,一邊照看正在翻洗著的衣服,同時還教一雙小兒女“林黎?摩雷”。正在這時,弗雷德?文西來找她的丈夫格萊布,後來,他回來了。“‘加思先生,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或許這會使你對我有個壞印象。我來告訴你和加思夫人,我不能履行諾言。我沒錢還債。太倒黴了,我隻找到50英鎊,湊不夠160英鎊。’加思夫人驚呆了,她看著丈夫,等他解釋。格萊布臉紅了,稍做停頓後說——‘噢,蘇珊,我沒告訴你,我為弗雷德擔保了,是160鎊。他當時肯定他能自己還的。’加思夫人的臉色明顯變了,但仍保持著表麵的平靜。她盯著弗雷德,說:‘我想你已經找過你父親借錢了,他拒絕了你。’‘不’,弗雷德回答道,他咬著嘴唇,非常吃力地說,‘我知道找他也沒用;若不是不得已,我不會將加思先生牽扯進來的。’‘現在倒黴了,’格萊布猶猶豫豫地說,眼睛盯著手中揉搓的那張紙。‘聖誕節 要到了,現在我手頭也很緊。你看,我不得不削減一切開支,就像裁縫縮小衣服尺寸一樣。蘇珊,我們該怎麼辦?我要將銀行的每一分錢都取出來。那才110英鎊。該死!’‘我為阿爾弗雷德攢的92英鎊保險費也給你吧。’加思夫人嚴肅而果斷地說。好使的耳朵能聽出其中的顫音。‘我肯定,瑪麗已經從工資中省出了20英鎊,她會借的。’加思夫人沒有再看弗雷德,也絲毫沒有考慮什麼樣的話才能最有效地刺痛他。她像個古怪的女人,一心隻想該如何做,並不奢望用怨言或爆發得到較好的結局。但她讓弗雷德第一次感到悔恨的苦痛。‘我會全部償還的,加思夫人——最終。’他結結巴巴地說。‘是的,最終,’加思夫人說,她尤其討厭用甜言蜜語來遮遮掩掩,她實在忍不住這樣說道,‘男孩最終不能成為好的學徒,他們應該十五歲就去當學徒工’。她根本沒有想要為弗雷德找半點借口……弗雷德急匆匆地出了屋。‘我是個傻瓜,蘇珊。’‘你的確是。’妻子微笑著點頭說,‘但我也沒必要張揚得人人皆知。這樣的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就像你的紐扣一樣,掉了也不說,袖口吊著就往外跑。’”阿摩?巴頓夫人也是一樣,她在貧窮的牧師住所度過的生活就是尊嚴、堅忍不拔的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