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宏偉、繁華的帝京西南方,有一片方圓數十裏的巨大莊園,其中殿宇樓閣如雲、亭台水榭處處,遠遠望去宛如皇宮帝苑,富麗堂皇,卻就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花家的族居地。www.uctxt.com在莊園的正中位置,一座紅牆黃瓦、建造的恢宏大氣的巨大宮殿,則是花家當代家主花紡恬居住的正堂。
花紡恬是一名年約五旬、保養極好的中年人,皮膚蒼白光滑,一張臉龐沒有一絲皺紋,頭發漆黑,向後梳理的一絲不亂,光可鑒人,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名彬彬有禮的紳士,然而他的雙眼,卻是冷酷陰森的光芒閃爍,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令人一見之下脊背發涼,不寒而栗。
坐在一張寬大的紅木雕成的案牘之後,花紡恬溫文優雅的臉色盡是陰霾,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光可鑒人案牘之上的一張薄薄的羊皮紙片,一股壓抑、沉悶、肅殺的氣息,在房間內不住湧動。
在案牘之前,站立著一名管家裝束、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滿是謙卑、不安的老者,麵對花紡恬釋放而出的威壓,不一會兒額頭滲出了細密汗珠,身軀不住輕微哆嗦著,似乎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如此巨沉的威壓,馬上昏厥倒地一樣。
“這件事,你怎麼看?”就在老者臉上的汗水堪堪彙成溪流,即將滴落到名貴綿厚的純手工駝絨地毯上時,花紡恬眉頭微皺,手指點了點那張紙張,開口問道。
花紡恬一開口,那股令人窒息欲死的壓抑,忽然消失無蹤,老管家如同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瀕死之人,大口喘息了一陣,定了定神,舉起袖子不著痕跡的將汗珠擦拭幹淨,低聲道:“既然這份文件,是金期圖以舉族性命擔保,其真實性想必沒有什麼問題。”麵對家主花紡恬的問話,所有花府中人,都必須老實作答,如敢含糊其辭,或者言不由衷,那麼花紡恬絕對有上百種法子,讓你後悔為什麼當初要生下來。對花紡恬的脾性一清二楚的老管家,自不敢以身試法,隨便去摸老虎的屁股,因此雖然心頭驚懼不已,仍舊硬著頭皮將自己的真正想法,說了出來。
花紡恬麵無表情,身軀緩緩在高背椅上,雙手交叉胸前,不住沉吟思索著。過了半響,他眉毛抖動,仰頭看著大殿的天篷,悠悠然道:“如果說,金鑼並不是殺死花田永的真正凶手,而是被人給扔出來的替罪羊,那真正的凶手是誰?而對於此事,受我重托負責調查的滿紐長老,給我的音訊可是誓言旦旦,花田永確鑿無疑是死在金鑼之手的,並且金鑼自裁身亡,留下遺書,也承認了自己的罪狀。”
聽出花紡恬心情不佳,平靜的語氣下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怒火,老管家噤若寒蟬,原本就躬的極低的腰,彎的更加厲害,似乎恨不得像對付暴風、將頭紮進沙子裏的鴕鳥一樣,也將頭給紮進褲襠裏。
一直坐在大殿內一個昏暗的角落裏,一名麵容驕狂、身材肥碩、與死鬼花田永很有幾分想象的青年,手裏把玩著一條靈蛇一樣的長鞭,此時轉過圈椅,對花紡恬懶洋洋的道:“父親大人,花田永不過是我二叔眾多兒子中的一個,雖然也算嫡係,卻無足輕重,死也就死了,值得您這麼大傷腦筋?”
眉頭一皺,有些無奈的橫了這個令自己極為頭疼的兒子花金永一眼,花紡恬低聲道:“廢物,你懂什麼?我豈不知花田永無異於我花家的一條看門狗,無論死在誰手,都無關緊要,連同那個小小的金家的家主是否冤死,也不過是小事一件,關鍵是,我們要利用這件事,為我們花家攫取足夠的利益。”
被花紡恬一番訓斥,那名肥胖青年花金永一臉不以為意,聳了聳肩,嘴角一裂,有些垂涎的掃視著花紡恬身後站立的兩名姿色豔美、細皮嫩肉低眉順眼的侍女,伸出鮮紅的舌頭tian了tian嘴唇,口裏繼續懶懶的道:“本來一名死鬼,能夠帶來什麼好處,您的貪欲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似乎感應到花金永淫邪眼神的注視,那兩名侍女嬌軀一抖,全身如墜冰窖,驚恐交集之下,如非花家家法嚴苛,恐怕早就跪在地上,對之連聲哀告了。
花紡恬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給氣歪嘴巴,對他的風言風語直接置之不理,再次細心研究了一下那張羊皮紙,冷冷的道:“哼,有意思,金期圖說,在花田永遇害之前,曾在奧洛城吳家的坊市,調戲一名吳家的少女,沒有得得半死不活。而這名少女的哥哥,恰好在那天趕回奧洛城,接著花田永就死於非命了。這條老狗還證實,這名少女的哥哥,實實是一名修為高深莫測的地武強者,僅僅彙元境初階之時,就能夠輕易戰勝知微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