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霧滿皇城(1 / 3)

茫茫萬裏西奉之地,其中靈氣彙聚之處,不計其數。古者往往於靈氣彙聚之處得窺神跡,以此為兆,建城修池,築牆拓路。所以,城池所之,一般都有神靈傳說或是英雄紀事,並且水脈發達,交通便利。西奉立國亙久,所建城池萬千,大約都符合此理。而其中最為佼佼者,當屬西、北、東、南四府。北府玄冰城、東府落霞穀、南府陽池城、西府為帝都,號西京。西奉雖長久以西為尊,但北、東、南三府勢力均各有千秋。雖表麵為西府所轄,實際卻各自為政,三府府主暗中自尊為君,隻進貢,不覲見,隻遣使,不駐軍。四府貌合神離久矣,北、東、南府主已有數十年未合禮數進京祭拜,其中緣由,人未可知。

“今早好大霧!”北辰打開房門,一團大白撲麵而來。院落之中霧氣蒙蒙,高處房簷隻伸出一角,如蟠龍隱現。

“公子你好詩意,且先進來洗漱更衣,不是還有早課嗎?”一個丫鬟從沿廊轉進來,手中端著一盆水,邁步進屋。明眸皓齒,笑靨如花。

北辰臉色微紅,剛才那句,還當真是當詩來念的,本是自娛湊趣,卻不想被人聽了去,好不尷尬,“呃,詩音辛苦。誒,香香呢?”

“哦,香香姐去準備早飯了。公子,香香姐平常一個人照顧你也是挺辛苦的,如今我和詩琪來了,也能多幫幫香香姐,不至於讓她太累。”詩音把水放到屋裏。

“嗯,這倒也是,那就辛苦你和詩琪了。”北辰若有所思。

“這是我們丫鬟的本分,怎麼會辛苦,隻是希望公子不要討厭我們才好。來,請允我幫公子洗漱。”

“嗯,好吧。”北辰伸伸腰,走進屋內。

早飯之後,北辰一身白衣書生打扮,身邊隨著一個丫鬟,去禮書閣上早課。

“香香,你早上怎麼沒來幫我洗漱,換個人感覺不太習慣呐。”北辰放慢腳步,回頭對丫鬟說。

“我說公子,您好歹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下人呐,您天天隨性而來隨性而去的,光我一個人哪裏伺候的好,來兩個小丫頭也好緩緩我的疲勞。”

香香體態輕盈,靈動如脫兔,秀氣的麵龐上長著一雙略帶狡黠的大眼睛。在北府時就一直侍奉北辰,在北辰入京為質時府主因她伶俐也命她隨之入京,照顧北辰起居數年有餘。兩人平日相處不似主仆,倒似姐弟。

“誒你還真是,借機說我壞話啊,倒還喊起累來了。小心晚上不給你飯吃啊。”北辰佯怒。

“別啊,我的小祖宗。這一天受苦受累不說了,飯你總得賞點吧。天底下哪有如此黑心的主子啊。”香香一臉苦色,眼角卻是笑意。

北辰突然停住,一轉身,直往香香咯吱窩撓來,香香邊笑便逃命。

“哈哈,別鬧,你個大少爺,這麼不正經,叫別人看見不好。”香香求饒道。

“叫你說我黑心,怕了吧。”

“服了服了,您是公子,我投降。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很奇怪,之前那麼長時間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照料公子,也沒見內務府理會,怎麼突然又送過來兩個丫鬟,也許是皇上新登基想體現仁慈,可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香香略帶疑惑道。

北辰收起玩笑,“我也覺得奇怪,之前我也沒怎麼見過皇上,甚至沒和皇上說過話。皇上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唉,算了,還是放課後去問問雲伯吧。”

從沿廊轉出來,穿過一個偏殿,出來就是正宮大殿的巨型廣場。皇家很多盛大的儀式都會在這裏舉辦。廣場以取自神山的巨石鋪就,一條筆直的禦道直貫東西,正殿位於正西,取以西為尊之意。廣場之上,漫漫的迷霧逐漸稀薄,當太陽揭下宮殿最後一層麵紗,當朝陽的金光鋪灑在雄偉的宮殿上時,整個宮殿氤氳出一股耀眼的神輝,令北辰和香香不禁駐足感歎。

“一代皇朝的氣運呐。”一聲悠悠的歎息傳來。北辰和香香回頭一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拄著拐杖凝視著正殿,一身白袍,胸口繡著五芒星,祭祀的服裝。北辰趕緊行禮:“祭祀大人好!”旁邊香香隨著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