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斜睨著眼睛對思寒說道。
寶坐之上的太子思寒,手按在那方自開國以來,就傳下來的玉璽,手用力的扣著,每一個關節都變得蒼白,目光如劍看著十八道宮階下站著的楚國特使,緩緩站起,目光中殺機漸盛,誰說不古今兩國交往,不殺來使,我今天就偏偏要殺了這些個張狂的楚人。
寬大的袖袍在空中揮過,這是思寒做出重大決定之前的習慣動作,配劍侍立一金座旁邊的莫楚修最最了解思寒不過,看到思寒的動作,知道他已起殺心,急急的重咳一聲,意欲阻攔,思寒的話已脫口而出,字字有力,帶著一片殺機。
“來人,把這目無君上,危言聳聽的狂妄之徒拖出去杖笞一百下。讓他給我好好記住了,應該怎麼樣和絲雨帝國的太子說話。”殿下一片唏噓之聲,有人害怕就此得罪楚雄國,有人卻暗暗稱快,一個小小的特使也敢在絲雨國的金殿之上如此猖狂,不殺其不足以平心中之憤。
那特使自持小小的絲雨國不敢動他,他的身後有整個大楚國給他撐腰,才說起話來如此底氣如足,此時,聽到思寒的話,頓時麵如死灰,杖笞一百下的意思就是要取你性命,他對上前來架著他的人揮舞著雙手大聲的嘶喊:“我可是大楚國的特使,你們敢這麼對我,我們大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哼!”金鑾殿之上,傳來年輕帝王輕蔑的冷哼,對著諸位大臣說道:“諸外考慮的怎麼樣了,對於楚國提出的要求,你們決得應該做何回應。”
殿內一片安靜,誰也不願意先發言,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況且此事關係國泰民安。
思寒背著手站在金殿之上,臉上閃過失望之色,俯視著眾臣說道:“眾位誰也不願意擔負家國天下的重任,好,那我來說,即然楚雄國先來挑釁,我們這就派了全國最精銳的部隊前去迎戰。我就不信絲雨國多少年的苦心經營,會被他楚雄國三百萬精兵毀於一旦。”
周喬的臉上掠過一抹驚恐之色,這少年天子還是不能小覷,他立刻拱手上奏道:“回太子殿下,還有兩天時間就是年關,且看婉葉城內,全國上下,無不忙著購置年華,歡慶大年,楚雄國皇帝不顧百姓死活,不顧將士辛勞,讓三軍開赴前線,實屬不得人心之舉。
試看曆史長河中多少君王,得民心者得天下,不顧將士生活,不顧百姓疾苦的君王又能穩坐江山多少年,天下是帝王的,帝王的天下又需要將士去守護,臣民去建設,我國自開國以來,各代帝王無一不以愛民如之而取信天下,今太子殿下又何忍在家家團聚,歡慶新春的日子硬生生的把他們趕回前線,落得個妻離子散人斷腸。”
周喬的一席話,不但是說給思寒聽,更重要的是說給諸位大臣,他們更希望聽到周喬這樣的聲音,隻是沒人願意先站出來,聽了周喬的話,大多數人都點頭稱讚,唯有少數幾人,用奇異的目光看著這位官居宰相的大人,仔細琢磨著他的心意。
“依周大人的意思,我們應該如何回應呢。”周喬的一席話,得到了眾人的讚同,思寒初掌朝政,又不可與眾臣相悖,強壓心頭之怒,淡淡的說道。
“老臣也沒有萬全之策,想聽聽眾位大人的見議。”周喬目光掃過大殿內的眾人。
打又不願打,那隻能挨打,隻能拿著銀子還要假裝笑臉送給人家,隻能等著人家的精兵攻占你一坐坐城池。
又是一場毫無結果的爭議,滿朝文武竟拿不出個萬全之策,眾人散盡,思寒出金鑾殿,一身明皇色的朝服讓他看起來英武不凡,臉上卻是冷若冰霜,莫楚修默默的陪在思寒旁邊,一路無語向前走去,漫步在宮中,卻不知道要去何處。
來來往往的宮人,卻都隻是些陌生人。
放眼看去,除了楚修,身邊再沒有熟悉而溫暖的身影。
“去華樂宮吧,我想去看看父皇。”思寒對身邊的楚修說道。
“好。”楚修說話還是一如從前的簡單明了。
厚厚的織錦毯做成的簾子上繪著五彩的蟠龍,兩名宮女躬身打起厚重的氈簾,一道細密的珠翠水晶簾在思寒和楚修的麵前搖曳。裏麵兩名宮女伸出纖纖素手把一排密密墜著的水晶從中間分向兩邊,思寒的眼前卻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陌名的揪纏,一襲素衣,侍立於病床前的人正是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