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的軍中,空前的安靜,剩下的老弱病殘,依然安靜的過自己的日子,李笑開玩笑的道:“喂,老兄,你是不是在偷偷的轉移陣地,這怎麼幾天的時候你把人都給搞沒了。”
雲飛笑道:“我有一個朋友這些天有點小麻煩,所以請了我的人去幫忙了。”
若兮也顯得很是安定平靜。隻等著楚雄國的人安排好了,他們再一起進錦陽城,莫楚修似乎從來不關心這些人再做什麼,他有他自己的世界,雖然他留在了若兮身邊,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關心這個公主。
若兮找到了王媽,拉著她的手安靜的告訴她道:“王媽,明天我要去一趟錦陽城,你和綠荑他們在這裏等我,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接你的。”
本以為王媽會哭著便利放她走,沒想到王媽卻是出奇的平靜,微笑著整整若兮的衣領道:“去吧孩子,你有你自己的事情,我一個老太婆,總不能天天跟著你,再說還有他在你身邊的,王媽一直想看到的,就是有個人在你身邊護著你,這次你去,王媽也放心。”
一陣秋風刮過,王媽單薄的身子在風中顫抖的像一片落葉,若兮輕輕的攬了王媽,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這一生,有這樣的媽媽護在身邊,她是幸福的,雖然王媽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可王媽卻給了她母親的溫暖。
在沒有知道的草原上,兩個身影背身而立,男聲道:“你不用去,這個計劃完全和我的計劃背道而馳。”
女聲道:“我去了,則會多點勝算,起碼,他會讓你進皇宮,讓你站在他的麵前。”
男聲道:“那也用不著你去冒險,我是男人,有男人解決事情的辦法。”
女聲道:“無論如何我去定了,如果你不願意,我自己去。”
男聲道:“你,怎麼就從來不聽話。”
女聲道:“除了這次,別的我都聽。”
男聲道:“那好吧,如果有危險,我棄了性命也會保護你。”
天元二十七年秋,九月15,天睛,若兮換上了她一生中認為最隆重的衣服,這件衣服,曾經穿過兩次,一次是從絲雨國皇宮出來的時候,一次是在漫雨大草原上給官兵們彈唱時,這一次,她再次穿上了它,那套連夜趕製的,紅的像血滴流淌的嫁衣。
霞披鳳冠,最紅的衣服,最豔的胭脂,最亮的珠寶,最美的新嫁娘,雲飛扶著若兮上了轎,而他,則騎了大馬押在最前麵,五天後,也就是九月二十的傍晚,他們終於來到了錦陽城門外。
那時,夕陽正紅,似血色般的夕陽灑在了血色的嫁衣上,若兮下了鳳轎,站在錦陽城外舉目遠望,雲飛騎了高頭大馬立了城門下,這裏可真美,高大巍峨的城門映襯著血色的背景,像極了一副悲壯的畫麵。
而雲飛今天又回來了,這個多年前被驅逐出來的王子,今天再次站在都城的城門下時,他的心情該是如何的澎湃。
這一副畫卷在曆史長河中不知被演繹過多少遍,今天又要在他雲飛身上重演。
若兮輕輕道:“進去吧,天要黑了。”
李笑道:“快走吧,不然楚雄國皇帝的晚宴就要開始了。”
若兮上了鳳轎,紅色的軟轎向錦陽城門抬起,她揭開轎簾再次看了一眼血紅的殘陽,也許,這一眼是最後一次看夕陽呢,也許,這生命就隻能走到今天呢,不過,有他在前麵,騎著高頭大馬為她帶路,就算……,她也無悔的,人這一生,總得賭一次。